裴祉直视那位男学生,眼眸漆黑锐利,
在他云淡风轻地讲述次次深入丛林或冰原田野调查里,潜移默化地让学生们对人类学这门学科产生向往情感。
离下课还剩五分钟,裴祉低头余光撇眼腕处手表,他手掌撑在讲台桌面上,“大家还有什问题吗。”
到提问环节后是短暂沉默,阶梯教室最后排位男生举起手。
裴祉掀起眼眸,点头示意。
“裴教授好,您刚才讲关于印第安人种族变迁觉得特别有意思,还有个问题想知道,听说印第安人会吃人这是真吗?”
京北大学,社会学与人类学教学楼。
偌大梯形教室,乌泱泱地坐满人,午后阳光从窗户倾泻进来,洒在讲台上。
讲台上站着男人身形挺拔,西装干净整洁,两条腿笔直修长,他单手插进西裤口袋,眼皮懒散,对着PPT讲课。
讲课风格是那种你爱听不听随意散漫,底下学生趴在桌子上睡觉,只要不发出呼噜声影响课堂纪律,就睁只眼闭只眼。
裴祉对于教书育人没有太大兴趣,在学校里开课只是完成他义务。
“另外当们去进行田野调查时,看见调查对象在做明显不道德野蛮行为时,们就只能那看着吗?那样话,是否意味着们自己本身丢失人性面。”
男学生问题很长很绕,不难听出其中对于人类学工作方式质疑和攻击性。
裴祉食指有搭没搭地轻点,透露出他耐心流失。
“第个问题,美洲原住民少数族群确存在食人行为,但具体原因,想你要自己去实地考察番再下结论。”
“至于第二个问题,很多人都将自己不理解事物称之为野蛮,以肯定自己道德优越性。”
京北大学是国内排名靠前学府,对于只搞研究教授学者给予很多便利,但前提是,这些研究,以及他们身上知识,必须要反馈给学生。
学校给裴祉可以方便离开学校去研究土著社会时间和资金,开具各种介绍信,让他在世界各地畅通无阻。
为配合他研究行程,裴祉人类学概论每三个学期开设次,这已经是学院所能接受最低限度。
虽然裴祉对讲课不怎上心,挂科率也不低,但每次只要他开课,基本上都得靠抢才能上到,就连其他学院学生也跟着抢。
裴祉讲课语调不紧不慢,字正腔圆,逻辑性非常缜密,虽然人类学概论是门非常基础学科,但他课件每次都会根据他最近研究进行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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