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将她手腕扣住,细细软软,不堪握。
宋郁被他手上冰冷温度激,下意识低低抽吸小口气。
“冷吗?”裴祉问,却没有因此而松手。
宋郁眨眨眼睛,手腕动不动,由着他抓住。
她摇摇头,“不冷。”
“这晚还不睡。”男人声音低低沉沉,带着比平时更沙哑磁性。
宋郁愣愣,眼睫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感觉到道阴影将她整个人罩住,挡住射灯光线。
她抬起头,正正对上裴祉漆黑团眸子。
他像是刚刚从冰上回来,红色科考队队服上积雪还没有融化,神色里满是疲惫,仿佛累极,腰背也没有平时挺拔,将全身力量都靠在吧台上,周身散发出股浸透寒意。
宋郁仰着下巴,静静和他对望,沉默许久。
发烫。
这晚上,她听小池说许多以前科考队经历,每次都是惊险十足,经历次数多,反而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宋郁忍不住想,果然她以前生活是过得太安逸,堆陈芝麻烂谷子事情记在心上。
她视线落在吧台后面窗户上,窗户边堆满各种杂物,只露出半扇。
即使露出半扇,也能望到外面,依然是夜色沉沉,,bao风雪在黑夜里肆无忌惮地摧残着大地,以及在其中艰难行径人们。
空着另只手拿起吧台上她杯子。
宋郁垫起脚,递到男人面前,“喝口吗?暖暖。”
花纹繁复玻璃杯里,装宋郁喝剩下半杯酒。
琥珀色液体轻轻晃荡,发出粼粼波光。
气氛不知不觉间变得暧昧起来,空气中散发出股淡
射灯绕圈,重新回到吧台,照亮男人精致立体脸庞。
借着光,宋郁注意到他眉骨上道两厘米长伤口,因为温度寒冷,血早就结痂。
她伸出手,食指在他伤口边缘轻轻蹭蹭。
女人指尖温热柔软,痒痒麻麻,直痒到内里。
裴祉呼吸滞,眼眸微微眯起,瞳孔颜色渐沉。
雪原号岿然不动,像是个安全温暖玻璃花房,将她与外界隔绝。
宋郁坐在高高圆凳上,双脚悬空,踩在脚架上,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从内里涌起股冲动,很想试试,像卡西那样,赤脚踩在大地上感觉。
不管是泥土还是雪地,怎样都好。
宋郁思绪飘得很远,将雨林经历从记忆深处重新拿出来,反复回味。
她目光凝着漆黑窗户出神,甚至没有注意到酒吧里出现脚步声,不急不缓,直到走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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