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没有从白天情绪里走出来,上次出现这样情况,还是为完成某件作品把自己关在家里整天,看300封不同遗书,之后整整周没有和任何人交流。
坐在餐桌前,心不在焉,宋禹川叫也没有听见。直到他叫第二遍,才回过神来:“啊,怎?”
“你不舒服吗?”宋禹川皱着眉头问,“是不是又生病?”
不自觉抬手摸摸自己鼻尖,“没有
“不用,叫车,马上到。”
电话那边想想,说:“好。那让司机路上小心。”
乖乖答应:“嗯。”
今天下雪,天黑得格外早。回去路上,坐在出租车里努力平复自己情绪,但因为哭太久,到家时眼睛和鼻子还是红。
这段时间忙着布展,直住在自己家,只有上周末过来吃顿饭,宋禹川板着脸问在忙什,回答说赚钱养家,句话堵得他哑口无言。
用下午时间将创造出切亲手毁灭,每声叮叮当当或哗啦啦声响,都如同只无形手从身体里抽走部分血肉,变得越来越轻,轻得像是四年前从宋家离开那天。
那天留给宋禹川个背影,现在回来,依然茕茕孑立。
完成这切后,坐在反光大理石地面上,抬手摸到自己脸泪水。
以为会痛快,或是轻松,或是根本无所谓,但竟然在流泪。
控制不住泪水涌出,明明不觉得难过和可惜,更称不上痛苦,眼泪却像盛夏,bao雨,汹涌地漫湿脸颊和前襟。
今天他也很早回来,进门时正在餐厅帮忙端菜。沸腾火锅热气缭绕,宋禹川衬衫挽到小臂,从林雾秋手里接过篮蔬菜,看见回来,目光顿,问:“你哭?”
没想到他这直白,不自在地回答:“没有。”
林雾秋也从厨房出来,摘下围裙随手搭在椅子上,走过来问:“怎?眼睛红红。”
被两个人盯着,有种无处遁形感觉,只好破罐破摔地回答:“不想说。”
宋禹川正要说什,林雾秋先他开口,安慰地笑笑:“那先不说,洗手吃饭吧。”
如果不是林雾秋打电话给,想会直流着泪坐到自己枯竭。
“喂?”接起电话,恍然发现整座美术馆已经被夜幕笼罩。
不知道林雾秋是怎从个字音听出情绪,犹豫下,问:“你怎?听起来不太好。”
“……”揉揉鼻子,尽可能轻松地说,“有点鼻塞,没关系。”
“要去接你吗?”林雾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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