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还在家。
可是裴昀呢……
我离开卧室,小心翼翼地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摸过去,
怎么回事,他明明和我一起入睡的。
“裴昀?”
我开口叫他名字,刚睡醒的声音又低又哑,没有发出自己想象中的呼喊,而是像一个漏气的旧风箱。
尽管如此,寂静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声音还是显得很突兀。
我清了清喉咙,等声带苏醒过来,再次开口:“裴昀,你在吗?”
他说得轻松,我却从中听出淡淡的失落。
称呼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裴昀。”
“嗯?”
“……没事。”
他这语气太像一个不怀好意的*商,我本能地竖起防备,试探着说:“裴处?裴处长?”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那是哪个,裴昀,裴昀昀,昀……昀?呕。
总不会是……
光是想到那两个字,我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迪Chiron刮成铁丝网。”
这个我也没法狡辩。
裴昀继续说:“算账可以,我把打火机赔你,你把车赔我。”
车?!我被吓到了。
“我们都结婚了,你看,这些是不是应该算共有财产?”我不确定地问。
没有回应。
裴昀不在。
一瞬间我甚至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家,床铺的质感并不算熟悉,手边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裴昀?”
我摸索着坐起来,穿上拖鞋,顺着床沿摸到床头柜,找到了下午的那个收音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惦记着这件事,晚上睡着之后,我在睡梦里又听到了那句粘腻的称呼。
裴昀说那两个字的时候有种和平时不一样的声调,无法形容,总之让人心痒。
朦朦胧胧地醒来,眼前仍旧是一片黑暗,我有点分不清现时和梦境,直到摸到身边冰凉的床铺。
裴昀呢……
我的睡意瞬间消散了大半,腾地坐起来左右摸了摸,确定是空的。
裴昀像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鼓励我说:“加油,你可以。”
我动不了也跑不了,只好心一横,“老……嗯……”
……不行,烫嘴。
“饶了我吧裴昀。”我泄气地说,“我不行。”
本以为他会再为难我一下,没想到他很轻易地放过了我,还把我从地毯上拉起来,拍拍衣服说:“就知道你不行。”
“婚前我自己买的,不算共有财产。”他公事公办。
我只好摊牌:“我没钱。”
裴昀略加思索,说:“没钱有没钱的办法。”
“什么办法……”我隐约有些不祥的预感。
他俯身靠近我,声音里带了点笑意,说:“叫声好听的,就不用你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