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说,心里咯噔下。
确实想过留下腺体,但被裴昀拦住。
“你知道吗,最喜欢看你在两难境地里挣扎样子。”段翊咂咂舌,“更喜欢看你经过痛苦挣扎,然后做出预想中选择。你很少让失望,这算次。”
“你把当成什,实验舱里小白鼠吗?”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翻涌情绪,“还是被你随手捻起来丢进水里蚂蚁?”
曾经以为至少,至少在段翊进入TCO之前,们有过那段互相陪伴岁月是真,他对来说曾是最接近“家人”两个字存在,就算后来们各自成年,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无话不谈,他也度是最愿意相信人。
医院对来说没有任何好回忆,哪怕这里病房像五星级酒店样舒适,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但不能太任性,让裴昀工作同时还要分出精力替担心。
他走后不久,天就暗下来,黄昏降临时,窗外有大片玫瑰色云,映照着远处波光粼粼金色海面。
眼睛已经渐渐适应自然光线,直到最后阳光消失在地平线,才从阳台回到床上。
床头电话铃声响起,以为是周医生。
说完这句意识到,们之间98%匹配度也回来。
在满屋信息素中,裴昀压抑着自己本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知道他想忍时候很能忍,每次说什控制不住都是借口,懒得拆穿而已。
“什时候可以出院?”问。
“听医生。”他说。
但现在他告诉说,他直都在冷眼旁观甚至欣赏痛苦和挣扎。
那些破灭又燃起希望,和在黑暗中奋力潜泳日子,在他看来究竟是什?
“喂?”
那边却是此刻最不想听到声音:“小迟,今天落日好看吗?”
段翊……
攥攥拳头,问:“你到底想干什?”
“你还是做手术。”他没有回答问题,而是遗憾地叹口气,“对你有点失望。以为你会为控制病毒留下自己腺体。”
“可是想回家……”
“你是想回家还是想干什,别以为不知道。”裴昀又有点不乐意,“你算算自己这几个月,大大小小受多少伤,铁打也经不起你这折腾。”
“……”这件事大概真没有商量余地,只好妥协,“知道。”
裴昀还是不太放心,说:“晚点要再去现场看看,然后回趟国安局,你答应不许乱跑。”
“是,裴处。”耷拉着脑袋,提不起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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