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摇头,摘下眼镜拿在手里,注意到他眼下有两道淡淡乌青。
“你是怎找到?”问。
他抬眼淡淡看向,说:“如果说,是因为你消失太久而去调
总归已经没有,多说无用。
仿佛做场短暂梦,梦里曾拥有枚月亮,它冰冷坚硬,却也曾是在漫长黑夜里唯能拥抱光。
现在月光熄灭,开在那座荒芜星球上玫瑰也该枯萎。
月亮不知道,没有朵玫瑰是突然枯萎。
“要不要睡下?”周沉问。
“祁殊呢?”——再次说出这两个字时候,心里只有痛苦和绝望。
周沉皱下眉,说:“他拜托照顾你。”
照顾……怎可能。
感到讽刺,“这是他原话吗?”
“你不需要知道。”
“到底做错什,你告诉……”
“他怎可以这样对……”
……
“你没有错,是他错。”
周沉声音沉而缓,像风雪夜里静静燃烧炉火。
什让活下来。
该去死。
周沉没有回答,镜片后目光复杂不明。
“哭出来吧,哭出来好受些。”他说。
不想哭。
摇头,问他昏迷多久。他回答说加上今天刚好周。
“谢谢你,医生。”终于想起来向周沉道谢。
“还有件事,不能替你做决定。”他说,“虽然孩子没有,但你腺体还在,是摘除还是留下,你自己考虑。”
看他样子,应该已经知道活不久。很奇怪,他费这大力气把救回来,却不劝好好活下去。
又说次谢谢。
明白。
无非是“送给你”、“随你处置”、“你自便”,甚至“玩死找个地方埋就好,不必告诉”,这些都是祁殊会说话。
躺回去,靠在床头看向周沉,问:“你有没有告诉他孩子事。”
“没有。你不想让他知道,不会替你说。”他说。
那就好。
哭好久,把他昂贵西装揉成团脏兮兮抹布,眼泪在胸口浸出片深色水渍。
到最后哭累,只剩下机械地重复同个问题。
“你为什要救……”
“因为是医生。”他终于回答。
不接受这个理由。但无力反驳。
有什资格哭。
死又不是。
虽然这想,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最后变成崩溃大哭。
周沉把脑袋按在怀里,下下轻轻抚拍后背,说没事,别怕,不会再疼……
“你骗,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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