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起见,顾沨委婉问:“林榛毕业后找的第一份工作就在金韵吗?”
“不是,”潘军抱着乱动的儿子,拿了手机给他玩,才继续说:“林榛毕业那会儿去的是任义给介绍的那家公司,不怎么样,林榛辞了,后来自己找的金韵。”
又提到了这个任义,潘军的眼神和表情带了一丝不耐烦,是提起这个人的名字就觉得很反感的不耐烦。
他表现得明显,于是顾沨就问得很直接:“你好像不怎么喜欢这个大义?”
“是不怎么喜欢,他人就不怎么样,”潘军毫不避讳,嫌弃道:“还没毕业的时候人就也还行,毕业就变了,把林榛都连累惨了。后来沾上赌博,见人就借钱,庆城几乎没人理他。”
?”
“当然啊,他年纪这么轻就当上了财务总监,这多厉害,走的时候领导都想留一留他,但林榛好像特别向往珒城。我知道他要走的时候其实也开口挽留过。我觉得嗯他在庆城已经闯得很不错了,能不能升职只是时间问题,去珒城的话就相当于从头来过,等于说他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而且并不是每家公司都能慧眼识珠。他放弃安稳,只是去珒城当个小会计,我实在不能理解。”
“向往珒城。”顾沨默默重复了一遍。
潘军不能理解,顾沨则是太理解了。
林榛那是想离自己近一点,哪怕不能见面,事实上林榛本来就打算不再和顾沨碰面,有瓜葛。XIAOYING
“连累?”顾沨捕捉到重点,心跳加速,问:“他怎么连累林榛了?”
“任义家里条件不怎么样,但是我们一起在庆大的时候,他风光得好像个富二代,后来我听说,他是那种中间商,专门哄大学生去干那种破事,从中抽取利润,挺不是人的!”
潘军有话,但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顾沨看出他的顾虑,连忙说:“我和林榛是高中
林榛有一颗既勇敢又特别胆小的心,那点微不足道的勇敢,在他们的爱情中占比几乎为零,只能支撑林榛悄悄回珒城,默默地和顾沨生活在同一个城市。
然后躲起来,故作冷漠地拉起警戒线,不越雷池半步。
如果顾沨不主动,他们或许就再也没有可能了吧。
顾沨说:“我能理解,因为对有些人来说,工作并不是生命中的第一位,他们追求简单,三餐温饱,容易满足,还有别的更重要的精神支撑着,你觉得可惜,林榛可能觉得很快乐。”
潘军觉得林榛在金韵过得不错,能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五六年,说明骚扰一事和金韵大概率无关。于是顾沨的矛头又指向了林榛刚毕业去的那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