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榛心里犯怵,不安蔓延。
他们对面是扇半开窗户,林榛偏头晃眼,里面倒影是他和任义,这没什稀奇,古怪在于反光中任义并不是低下头,被刘海挡住那双眼睛应该正在看着林榛。
这不是猜测,林榛敢肯定,他就是在看自己。
林榛已经来不及想任义装醉原因,满脑子都是怎办,屋子里人定是李尤。李尤来报复。
那种想逃又逃不掉慌乱逼得他扶着
“就是想找你聊聊天心里有点不好受。”
他表现出病态太像以前林榛自己,林榛几乎瞬间共情。当年王建伍对他大打出手时候,他也想能有个人听他说说话,或者不说话,能陪着就行。
林榛看眼时间,为难道:“等下有个面试。”
“好。”任义默默让开林榛面前路,“那晚上可以吗?华府对面那家清吧。”
林榛同意,面试完匆匆赶来他们大学就常去那家清吧,到时候任义已经喝醉,话都说不清楚谈何聊天,于是直接送他回家。
店那件事。
林榛那会儿始终不相信这些和任义有关,他只觉得是李尤个人图谋不轨。
事后任义来医院看林榛,放好水果和花,脸歉意和自责坐在林榛床边,“林榛,真不知道李尤会是这种人……”
林榛以为任义是被蒙在鼓里那个,为不让他自责,宽慰道:“没事,现在还好好。”
任义看着他身上伤,欲言又止,说:“等你好,请你吃饭。”
他和潘军来过任义这里,普通居民楼,层两户。左手边这家直出租,但听说死过人直没租出去。
林榛扶任义上来时,楼道里隐隐能听到点声音,时而说话,时而大笑。上到楼层说笑声更加明显,林榛瞬间觉得自己可能有被害妄想症。
他从这些声音中竟然联想到李尤丑恶嘴脸。
“任义?”林榛试图喊醒他,问问他家是不是有别人。
任义却还是垂着脑袋,站都站不稳,半身力气压在林榛身上。
林榛礼貌拒绝,心理上或多或少出点问题,那之后在家闷好久才重新有出来找工作勇气。
那天收拾好出门准备面试时候,任义就站在他家门口等着,见人下来,说:“有空吗?请你吃饭。”
林榛身上还有面试,刚想拒绝赫然发现任义脖颈上有刀割伤,创可贴压着也没挡住多少。
刘海挡住左半边额头有淤青,显然是大力撞出来。嗓音沙,眶里红血丝有点吓人。
林榛蹙眉,“任义,你…?”他问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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