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五年级爸去世,妈离开村子,至今没有下落,也没有同村人在别城市见过她。”
“那时候就跟着你大伯生活?”
夏郁青摇头,“开始跟外婆生活三年,初二时候,外婆也过世,才去大伯家里。”
陆西陵问另个关键问题,“资助给你钱,都用到你身上吗?”
“学费次性交给学校。生活费那张卡……被大伯要去。如
她知道强硬反抗没有用,还会让大伯加强看守力度,就在家里哭闹几天,假装服软,说结婚可以,但是她要去镇上学校当老师。
他们答应,她没再提上学事,藏起录取通知书,骗他们烧掉。
他们渐渐放松警惕,那天晚上,她关门时特意没落闩,半夜趁大伯母睡着,把床底下早就收拾好背包拿起来,提着鞋子,赤脚静悄悄地出大门。她赤脚跑出去几百米,才穿上鞋子,沿着路没命狂奔,直跑到镇上,搭上最早去鹿山县大巴车。
那晚不是满月,却月色明亮,像是特意为她照亮路。
“后来事,您都知道。”
道是说周潜。”陆西陵淡淡地说,“为什跑出来?周潜说你家里不同意你继续读书,如果就这个理由,不至于。”
“其实……不止。”夏郁青提到这件事,不知道是该愤懑还是难堪,“……大伯给说门亲,对方给18万彩礼。堂哥要结婚,想去镇上买房。”
荒谬。
陆西陵看她眼,“就为18万?”
“嗯。他已经收对方钱,给堂哥房子交定金。去读书话,他就要还钱……”夏郁青确信,是难堪多点,因为她脸在发烫,“对不起,可能听起来非常荒唐。”
陆西陵沉默。
“怎跑出去不先联系学校?”片刻,他问。
“怕大伯他们找到学校,找到。18万不算小数目,不知道他会为钱做出什事。假如,假如万被带回去,应该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所以,当时唯念头就是,定要逃离那个地方,逃得越远越安全。”
陆西陵时没再说话,他腾出只手来,从储物格里拿出烟盒,抖出支,在点烟器点燃。
缓缓吐出口气,他开口,“你父母呢?”
“你继续说。”
夏郁青垂下眼。
那天她去镇上学校拿成绩单,高高兴兴回家,却遭当头棒喝。
大伯知道她不会同意,派大伯母每天在家看着她,实际等于软禁。
表哥和大伯有手机,她试过,他们早有防备,她接触不到,没法向外界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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