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问。”夏郁青从两臂间抬起头,看着他,“……会吗?”
直至此刻,陆西陵终于意识到,为何今日见面起,他就觉得有些异样。
似乎她方才直直呼“你”,不再满口敬称。
他凝眸端详。
然而单单从她神情,分析不出缘由。
“那是对你不是……”陆西陵戛然住声。
夏郁青呼吸轻。
她想到苏怀渠说,你觉得有问题,那就是有问题。
可是她不敢问:你意思是,是特别吗?
她不敢问。
时寂静。
像是他们远离世界,或者世界将他们遗弃,此刻氛围,静默到有几分感伤。
她从臂间抬起眼睛,朝陆西陵看过去。
陆西陵也正在看她。
、二、三……
。
许久,他忽然低声问:“你父亲是怎去世?”
夏郁青闻言怔,肩膀往下塌,片刻后,她坐回地毯上,脸埋进手臂,方轻声说:“……他去山里打泡桐,脚踩空,直接滚下悬崖。村里出动好几个人,花三天时间才……找到摔得面目全非尸体。”
“你看见?”
夏郁青摇头,“村里长辈不让看,妈妈也没看。直接副棺材抬回来,谁也不让开棺。”
倒似乎因为他盯得太久,她有些忐忑,不由自主地坐直身体,那架势仿佛下秒她就准备逃。
陆西陵移开视线,没答她话,只问:“为什定要过来?”
他声音听似有几分漫不经心。
“虽然让不要来,但是还是很担心……好像没想太多
只是犹豫霎,时机就错过,陆西陵起另外话题,“你明天没课?”
“英语课。说家里有亲戚结婚,提前请过假。明天下午是近代史,全院起上,偶尔翘课下也没关系。”
“学会说谎。”
“……本来也不是次两次。明天下午回去——如果你不嫌烦话。”
“你来之前,怎不先问问嫌不嫌烦?”
她在心里数。
然而下秒,陆西陵便偏过目光,平静地说:“这边工厂原本是另位长辈在负责,把他逼退,开始收拾这笔烂账。过来考察,他们怕被彻查,所以狗急跳墙。”
夏郁青时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会这凶险。”
“利益攸关,总有人铤而走险。行事狠绝,得罪不少人。”
“你不是……”
陆西陵没有出声。
她觉察到他伸手过来,轻轻地摸摸她脑袋,安抚意味。
“陆叔叔。”
“嗯?”
“可以问吗?你是怎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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