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陵在黑暗里遍遍吻她,比在皮肤上烙下枚不可更改印记还
她摇摇头,仿佛非要取得他认可不可,第三次抬头去亲他,不再蜻蜓点水。当她舌尖轻扫过他唇缝,将要退开时,他蓦然伸手,把按在她脑后。
主动权交替,她抓紧他衣领,对抗种体力尽失,沉入沼泽错觉。
陆西陵退开,夏郁青低下头,将额头抵在他颈窝处。
他侧低头,手指拂开她头发,露出她发烫耳朵,他轻笑着捏下,目光随即自她耳后扫去,看见她背后,脊骨微微突出第节。
他用微凉手指轻触。
如果放弃生命,和陆颉生重逢,是对她而言更自由选择,那,没关系。
他已经承担起长子责任。
而她可以自由地做个女人,而不必是母亲。
陆西陵将还剩截烟,碾在烟灰缸里,伸手,抬起夏郁青埋在他肩头脸颊,时哑然失笑,“这也要哭啊?”
夏郁青呜咽声,“心疼阿姨,也心疼你。”
她走得轻松些,她那漂亮温柔人,死状却那样可怖。
他更多,是憎恶自己自私与无能为力。
父亲去世以后,爷爷对凌雪梅更加刻薄,他总觉得,是凌雪梅撺掇得陆颉生放弃文职工作去做野外考察。
前些年害得他们父子不能团聚不说,现在又间接害死陆颉生,要是陆颉生安安稳稳坐在办公室里,哪会碰到什狗屁山洪泥石流。
彼时爷爷怨气冲天,奶奶以泪洗面,妹妹休学在家。
夏郁青抬起头来,与他目光相对。
只瞬,他喉结微动,折颈垂头,秒钟也没再犹豫,直接将吻落在她脊骨骨节处,像将粒火星,投入干枯芦苇丛。
只为亲吻已经远远不够。陆西陵把抱起她,回到卧室。
绝对黑暗予以夏郁青绝对安全感,他想让她不要那样紧张。
缓慢而耐心,像是将首夜曲序章,弹奏过无数回合。
“那你亲下。”
夏郁青抬头轻碰下。
“太敷衍。”
夏郁青再碰下。
陆西陵笑声,仿佛无奈,伸手捏捏她耳朵,“走吧,睡觉去。”
她撑半年,再也撑不动。
于是,第二次道别无声无息,半封遗书都不曾留下。
人世间总用教条规训,“为母则刚”,好像做母亲女人,就不可以自私,不可以软弱,就理应奉献牺牲,挣得个“伟大”名声。
人类亏欠无数母亲,只肯许以“伟大”空头支票。
甚至,他似乎都在用这条法度去要求凌雪梅,直至现在才全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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