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自动门又是叮咚
响，他买完出去
。
娄语假装欣赏窗外。
窗外立着株银杏树，全树
叶子在初秋青黄中交界。那些还在支撑绿色，在街灯笼罩下也叛变，透出萧瑟昏黄。身黑闻雪时走到昏黄里，摸出刚买烟点燃。
火光擦亮半张脸，显出很淡疲倦，看来也是熬困。
她咀嚼着关东煮，隔着道玻璃看他抽完支烟，看他把烟盒揣进兜里，却没有离开。
摄影棚外隔条街就有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地处偏僻，又是凌晨，店内空无人，关东煮却还满满地挤在格子里，在初秋深夜冒着无人问津热气。
你也是不被需要吗？
娄语在心里傻乎乎地念叨，心里想，没关系，你很快就会被需要。
她叫醒打盹店员，放纵自己点扇贝，竹笋，鸡蛋，蟹粉包……除开她绝不会选白萝卜，装满满碗，最后再多加两勺汤，完美。
娄语捧着关东煮坐到玻璃窗前，拆开次性筷子认真磨半分钟木刺。
分到位不熟，竟让她有种时光倒流错觉，直接倒流回十年前。
那个时候他们是真不熟。
当时距离闻雪时递出那包纸巾已经隔个月，她逐渐摸索出在剧组待人接物套，不再呆头呆脑，和很多人都能聊上几句。
但神奇是，对于最开始给自己抛出善意那个青年，她却直没能开口。
哪怕那个月他们总是面对面看着彼此，站就是好久，也从未向对方搭腔。
因为外头突然下起雨。
细密水珠扑上玻璃窗，这场雨来
确保磨到不会扎手，她夹起鸡蛋，忽然听到自动门开合声，叮咚。
她就着夹鸡蛋姿势瞥眼门口，进来人是闻雪时。
这个点，除剧组人也不会有别人，他过来买东西并不奇怪。
理所当然，两人又对上眼，谁都没打招呼，就互相点下头。
她收回视线，把鸡蛋送进嘴中，嘴巴鼓囊囊地偷看他走到收银台边，食指叩叩台面，要货架上包烟。
大概是因为他们骨子里都不是自来熟人，错过最开始契机，就很难再找到下个交错点。
时间就这
不紧不慢地过去，剧组拍摄也逐渐繁重，开始熬夜拍大戏。众人都忙得陀螺转，全场只有光替无所事事，却不能离开，得等着换场。
这等，就是大把流逝且没有尽头时间。
那晚她打着哈欠，手机里消消乐都玩到没电，肚子饿得实在受不。
预估进度时半会不需要自己，她决定偷溜去买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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