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厚着脸皮敲开空白
对话框，斟酌
好久后才发送
个问好。
看到消息没有变成红色感叹号，她大大松口气。
只要没被删，就是个好开头。
但她没想到事情出乎预料地顺利。
对方不仅记得她，还主动让她来试镜。他说虽然男女主角已经被内定，但有个戏份不多女配角可以给她，算是还她大人情。
他顺势摩挲下腿肉：“确实很冷。”
她感受到他即兴加小动作，仍叼在唇边烟突然抖几下，连忙扭过头，又长起来烟灰混着雪丝落下。
因为摄像机少，为多几个机位，这条拍好几次，有些镜头甚至上下不连贯，是穿帮。画质投射到大屏幕缘故还十分模糊。
可看着屏幕里那两个人，那些东西都不重要。
大部分看直播人别说看过《白色吊桥》，甚至都没听说过。他们不解人物关系，不解前因后果，只这
个仓促片段，却感受到流动在两人间情绪。
紧胳膊。
大屏幕上片茫茫雪地，年轻闻雪时开着辆敞篷破车，嘴上愣愣地叼着根劣质香烟，她哈着白气跳上车，接过他扔向自己脑门外套，在他回答不冷之后劈手夺走他烟。
“你干嘛？”
“你光着膀子还说不冷，
试试是不是抽烟能暖和。”她干咳几声，“放屁，又难抽又冷。”
“不会抽别抽……烟灰！”
试镜那天是闻雪时陪她起去，帮她起搭戏。可搭场后，师哥吊
部九年前洗钱网剧，粗糙拍摄班底，两个镶边小角色捧出真心，就像雪地里那撮烟灰，渺小，但滚烫鲜明。
拍摄《白色吊桥》那年，是他们在起第二年，也是他们摆脱光替，决心以自己面貌奋斗第二年。
当时他们已经年没有任何工作，全靠之前做替身那点积蓄支撑着，能接到《白色吊桥》角色完全是撞到点运气——娄语每天都会刷朋友圈各种组训，偶然让她刷到这部网剧组训信息，挂导演名有点眼熟。
……好像是摄影系师哥。
大时这位师哥要拍期末作业，找她帮忙做女主角，因此两人加微信。但自他毕业就没再联络。
屏幕中青年赶紧拂手过来，还是晚步。烟灰积得过长，掉下小截，烧破她黑色丝袜，露出圆圆小洞。
片雪花悠悠飘落，触到那截裸露肌肤。
“好冷啊。”
她立刻打个冷颤。
他伸过去本要掸烟灰手迟疑半晌，还是落下去，轻轻擦拭她肌肤上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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