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矿上昨天工人都走完。”
“年景不好,再打下去,也打不出什好矿。”
杨师傅冷哼声:“少东家,谁知道你爸在县城里生意是赔还是赚?干脆让你爸把这些设备都卖先给们发钱!没有钱
方黎说:“拽下去就不难受矿上出什事?”
“风钻弹簧坏两个,上去送趟,中午回来再带你和阿婆上医院。”
“那和你块儿去。”
方黎很久没有去他们家矿上,秦卫东不常让他上去,就像秦卫东也不让他去院后面浸化作坊样,以至于方黎今年都十九,跟那些从小就跟着父母就在矿洞里摸爬滚打长大男孩比,他浑身上下还细皮嫩肉。
不仅如此,他对怎识矿、怎配药、怎洗矿这些事更是窍不通,倒是比他小岁秦卫东,早就能独当面。
“瞪干嘛?难道打你还要分地方?”
第二天早上,俩人被阵响亮电话铃声吵醒,在矿上,最怕就是电话响,阎王不是催自己命,就是催别人命。
秦卫东几乎是立刻睁开眼睛,方黎昨晚被吓着,半夜才睡,还没睡醒,伸手搂住秦卫东脖子:“别走,陪再睡会儿”
“矿上来电话,你再睡会儿。”
方黎困眯着眼睛,嘟着嘴巴,秦卫东寻着亲下,把方黎热乎乎胳膊又塞回被窝里,去外面接电话。
山上薄雾晨亮,气温比山下冷得多,潘叔见到他,喊:“少东家来啊。”
潘叔喊,矿上正端着饭碗吃饭七八个工人都看到跟着秦卫东块下车方黎。
有人朝方黎点下头,有人干脆没搭理,自顾自地吃饭。
方宏庆这大半年都没在矿上露面,已经压他们大半年工钱,大家有心思跟方黎这位二,nai生「少东家」打招呼才怪。
“少东家,还差两天就年三十,你爸到底给不给弟兄们发工钱?”
潘叔说矿上两台风钻打坏,这是常事,秦卫东应声,从杂物间里翻出台旧,把钻头和弹簧片卸下来,扔进车里,回屋找方黎。
秦卫东走方黎就不怎睡得着,正坐在床上穿毛衣,这件毛衣是方奶奶入冬前精神头好时候给他织,只是穿过脑袋那里老太太收线收太紧,像是小孩子尺寸,方黎费半天劲,才把毛衣拽下脖子,憋得脸都有些红。
秦卫东看着,从院子里工具箱里翻出把剪刀,要给他把过紧毛衣领口剪开些。
“别呀,剪就坏,要跑毛线。”
“卡着脖子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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