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卫东拎着在路边买纸钱,看着方黎,那时他不懂,现在想想,方黎当时答应时候,心里得有多难受。
方黎下车,看见奶奶墓碑,眼泪就往下掉,秦卫东扶着他,方黎个字都没说,在坟前哭下午,秦卫东边烧着纸钱,边陪着他。
等方黎哭累,几乎要晕过去,秦卫东抱起他,方黎没让,他抹把脸上眼泪,眼皮肿得很,他把秦卫东手上纸钱接过来,也给方辉伍烧,算起来,那是他哥。
“奶最担心小伍”
方黎说小伍,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墓碑底下方辉伍,但是在他奶面前,他从来都不是方黎。
”
他确实不是,从开始就不是,现在更不会是。
两个人说几句,彭超问方黎这些年过怎样。
方黎想想,说:“做场手术,去美国,然后回来,现在在唱歌。”
“在唱歌?”彭超从兜里掏出根烟:“唱歌能养生活?省会里不是赚大钱机会多很,你没让秦卫东给你介绍介绍?算,你打小就不操心”
方家老宅从上次他们走之后,就被要债工人打砸,后来小地方没人管,那块宅基地就被镇z.府人占去,分给自家亲戚,这多年,他们两个也没再去管这件事,晚上,秦卫东找县城里最好家宾馆,住下。
夜里,方黎做场噩梦,梦里混乱很,他梦见他回到重泗,可方宏庆骂他是婊i子儿子,将他轰出家门,李文玲对他说,她要嫁给个美国人,还有最疼爱他奶,方黎梦见他和方辉伍都在奶跟前儿,可奶只能认得出方辉伍,只拉着方辉伍手,还拿起扫把要赶他走,方黎被接连不断噩梦惊醒,脸色发白,吓
两个人说会儿,大抵是彭超自己也觉得没什可说,他们明明才见面,十六七岁时块在矿上光着脚有大把话说,如今他们人生轨迹已经相距甚远。
到重泗,就看到白岭山,两辆车分开,彭超还得带着老婆儿子先回趟娘家,彭超看着方黎,又看看秦卫东,最后也没说什。
大抵是他自己也知道,他在这座山脚下忙着打个小工,娶媳妇生孩子时候,就和他们不是在条路途上。
道别,方黎心里说不出感受,白岭山就像是他们过去影子,他们曾被它养育,也束缚,现在在这个影子里,有些人还在里面,有些人却走没回去过。
重泗最近也修路,到方奶奶坟前,方奶奶是和方辉伍埋在起,这是他奶精神还好时,就嘱咐过他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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