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琢磨着,若是有朝一日摆脱了陈野的身份,以百药谷行走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不能
“可是,伤……”
“我自己会处理。快去。”
宋阮麻溜地取了纸笔过来,听着江知也一边给自己裹纱布,一边慢慢报出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草药名。
他不敢问为何陈三公子突然通了医理。
从那回买止痛药开始就不大对了……眼下的方子比起止痛药更是复杂了百倍,有些连他都看不太懂。
一绕过屏风。
江知也怔住了。
只见软塌侧翻着,段泽被压在下面,披头散发,半边脸青肿着,似乎没了声息。
“喂!”他也慌起来,快步上前,“你……宋阮!来帮把手!”
软塌不重,本就是临时搁在窗下的竹制品,一到冬天就会收起来,压不坏人。但段泽挨的那拳不轻,本来就只剩半条命了,现在剩下半条命都快要没了。
江知也被这个回马枪杀个猝不及防。
他虽然兢兢业业努力地扮演着陈三公子,但不包括随意杀人这件事,顶多把人关进柴房饿两天。
不过时日尚短,陈留行还未察觉到这一变化。
奇怪,为何远游在外的陈千山这么清楚?
江知也心中疑云更甚,面上依然不动声色,随口把锅推给了段泽:“我一杀人,段泽就不让我碰了,还吐。”
但宋阮最聪明的一点就是:听话,少问。
他记好药方,便马不停蹄地买药去了-
江知也问宋阮借了银针,屏退屋里屋外所有人,又拉下帘子,开始给段泽放淤血。
银针一进一出,节奏轻快,乌黑的血珠滴滴渗出、滚落,又被软巾轻柔擦去。
江神医很擅长给自己心软的行为找补。
江知也费力地把他拖出来,手上的伤口崩裂开来,染红了整块纱布。
“三公子,我来!我来吧。”宋阮赶紧把人接了过去,重新扶回到软塌上。
江知也站在一旁,神色复杂,一错不错地盯着昏迷的段泽,须臾,用旁人听不清的声音低低道:“你活该。”
宋阮:“啊?”
“没和你说话。”江知也轻轻踢了他一脚,“去,拿纸笔来,我说你记。”
陈千山看起来接受了这个解释,没再追问就离开了。
他一走,江知也立刻用折扇戳了戳宋阮,道:“你去那边看看。”
方才花窗下的动静不小,他怀疑段泽又摔地上了。
宋阮跑过去查看,又跑回来,惊慌失措道:“三、三公子,段段段……”
“段什么段。”江知也懒洋洋地起身,斥道,“一点小事就惊慌成这样。软塌就这么点高,摔下来也不至于摔死,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