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词手指收拢几分，仍是摇头，“没有。”这次，再不给梁景行开口
机会，她抬起头，率先说道：“梁先生，谢谢你关心。”她抬头朝着钟楼方向看
眼，“午休快要结束，
先回教室。”
梁景行看她数秒，点点头。
姜词垂下目光，从梁景行身侧越过，步步走下楼梯。运动式校服套在她身上，好似个粗蠢麻袋，显得她身影更加消瘦。
梁景行不由想到第次见到姜词时情形。
那时候姜词父亲姜明远生意正烈火烹油，蒸蒸日上。姜明远白手起家，早年卖盒饭，后来卖建材，手里攒些闲钱，就开始忌讳别人称自己为“,bao发户”。对于附庸风雅事，他造诣颇深，已臻化境，除收集古玩字画，结交文人骚客，还让姜词拜在油画大师门下。对于这决定，姜明远分外自得，甚至还在姜词生日宴会开始前举办其处女画作拍卖会，说是拍卖所得将尽数用以资助青年而有志贫穷画师。
“好久不见。”
姜词微微垂下目光，“嗯。”
梁景行伸手去接她抱着作业本，姜词微微侧身躲开，“没事，不重。”
梁景行不禁打量着她。
比三月时候更显消瘦，整张脸纸片般苍白。若不是光头造型平添几分滑稽，整个人都往外透着森森病气。
拍卖会开始之前，姜词款款出场。十五岁女孩穿条白色小礼服，黑色长发盘成个优雅髻，微仰着头与人说话时，仿佛天鹅引颈。
最后那幅画以二十三万成交，姜词微笑矜持致谢，整个人透出种骄傲，却是光华内敛，并不令人生厌。谁也没想到再怎
附庸风雅也脱不股子粗鄙之气姜明远，竟能有这样个让人啧啧称叹女儿。
可短短两年，世殊时异，昔日掌上明珠，落入今日这步田地，不免让人唏嘘。
姜词拐道弯，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梁景行点燃支烟，不顾自己身穿西服，手肘撑在落灰栏杆上。
静静抽会儿，楼下空地上现出姜词身影。梁景行目光追随而去，看着她直进对面建筑，消失片刻，又出现在四楼走廊里。她抱着作业本走过去时
“你……这段时间过得怎样？”
“还好。”姜词低头看着脚尖，声音平淡。
“看你精神不大好，是不是生病？”
“没有，”姜词轻摆下头，“没怎休息好而已。”
从头到脚都透出抗拒意思，梁景行如何觉察不出，可偏要装作不知道，接着追问，“……经济上有没有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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