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词手指微微收拢几分,捏着已被汗液濡湿的信封,嘴角往上一勾。
舅甥俩,简直一个德性。
儿,手臂纤细洁白,小腿匀称有力,聘聘袅袅,好似春日绿梢头上带雨的花骨朵。
姜词敛起目光,跟张语诺道别,慢慢地朝电梯走去。
刚刚到手的钱,流水似的,哗哗就散出去了。
她神情恍惚地下了楼,一抬眼,忽见前面树荫底下站着陈觉非。他将t恤的下摆掀起来扇着风,脸上的汗啪嗒啪嗒往下滴。一看见姜词现身,立即放下衣服,飞奔过来,“你来医院做什么,生病了?”
姜词机械地摆了摆头。
陈觉非抹了一把汗,将信封往她手里一塞,“真不要你赔,你自己记住这个教训就行,别一冲动就头脑发热。”
这时候,他才发觉姜词手冷得吓人,惊问:“……你怎么回事,真生病了?”想也没想,伸手便朝她额头上探去。
姜词立即侧头避过,这才彻底回过神来,周身血液仿佛重新开始流动,头顶白灼的日光也仿佛重新照在身上。她手往回抽,陈觉非却抓得更紧,将信封死死按在她掌中,“拿着吧。”
姜词一怔。
陈觉非见她终于没挣扎了,立即往后一退,“我走了!钱拿好,今后可就没这样的好事了!”说着又退后一步,转身跑出去,拦了辆出租车,一躬身钻入车内,车子一溜烟驶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