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放盏灯,灯光柔和,映着梁夫人恬淡含笑容颜。姜词不由怔忡,只觉这幕分外动人。她向来只觉时光残忍,好比她与梁景行,每
“都是自己涂鸦,你帮忙看看,自己觉得不对,但又看不出哪里不对。”
姜词从梁夫人手里接过沓宣纸,张张翻开。梁夫人画是国画,跟姜词主攻西洋油画不是个路数,但有些道理却是相通。
姜词看完,挑张兰花图,“画画多数流派都讲究形神兼备,您画作形到位,但是欠缺点神韵。好比这张,过于拘泥形姿,所以显得有些死板,不够灵动。您今后作画,可以省略些细节,不用面面俱到,用笔更随心所欲些,不必犹豫。旦犹豫,笔锋就会凝滞。”
梁夫人顺着她指地方细看片刻,似有所悟,笑笑说:“果然后生可畏,怕画错,每落笔都得思考阵。”
“画错换张纸重来就行,束手束脚,反而享受不到乐趣。”
梁景行已经回梁宅,正打算出门去接拙政园接二人回来,还没到门口,便见姜词挽着梁夫人,有说有笑地过来。
梁景行走上前:“妈,你跟姜词倒是投缘。”
梁夫人笑笑,“你们个两个都不在身边,快被闷出身毛病来。你这次倒是做件好事,带回来个这对胃口贵客。”
“既然对您胃口,那就让她多留几天吧。”
“要能留在这儿过年再走就是最好不过。”梁夫人半开玩笑道。
梁夫人连连点头,“都这大岁数,有些道理反不如你个二十岁小姑娘看得透彻。”
姜词被夸得不好意思,“只会纸上谈兵,些事落在自己身上,点也不透彻。”
梁夫人铺笔墨,笑看着她,“年纪轻轻就这样心事重重,不如跟说说看,兴许能开导你几句。”
姜词垂眸沉默片刻,还是摇头。
梁夫人看她眼,笑笑,也不强求。她捉着衣袖,在宣纸上运笔,不过片刻,几株梅花跃然纸上。
姜词瞟梁景行眼,摸不准梁夫人是不是知道她父母双亡这事儿,静几秒才浅笑道:“过年怕是不行,采风回去还得跟陈老师交差。”
梁夫人笑说:“虽有心留你,但梁家礼数,外姓女子留下过年,就等于是定亲。思来想去,跟你年纪相当只有觉非,可惜觉非也不是梁家,是陈家……”
“妈,越说越荒唐。”
梁夫人哈哈大笑,“老婆子几句胡话,别当真别当真。”
吃过晚饭,梁夫人喊姜词去书房帮她看几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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