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由着性子?”姜词打断他,“真要是随心所欲,开始压根就不会参加这个狗屁社团。是你说,才华和天分不应该浪费在无谓事情之上,这快就忘?”
梁景行时没说话。
姜词颇觉扫兴,声音沉下去,“以为你会完全尊重个性,但你也跟那些打着‘为你好’大旗庸俗大人没什两样……或许你只是想要个‘你想要姜词’。”
空气顿时静得吓人,黑暗中那人身影动不动。方才这话说出口,姜词就有些后悔,然而却又无法开口道歉,她注视片刻,有些心慌,慢慢坐起来,“梁……”
梁景行背对她躺下,“睡吧。”声音十分平淡,听不出分毫情绪。
“梁景行。”
“阿词。”
姜词笑声,“你先说。”
“新学期觉得怎样?”
“差不多,和上学期没多大区别。”除现在能够光明正大去上梁景行课。
姜词凑到他跟前,笑问:“没醉吧?”
“笑话。”
“证明给看看?”
梁景行静瞬,忽把抓住她伶仃手腕,往后推。姜词腰立时抵住车身,还没站稳,个灼热吻已落下来。
流连片刻,姜词将他轻轻推,眼里含笑,“梁叔叔,看你是醉得不清。”
姜词张张口,盯着那道凝然不动黑影,时只有无尽委屈与挫败——她反倒希望他跳起来扯着脖子同她大吵架。
这宿,姜词自然失眠到半夜。各种情绪争相博弈,织作绵密蛛网,将她包裹其中,暗无天日又艰于呼吸。好不容易睡过去,却梦到认领姜明远尸体那天。白布掀开,张血肉模糊脸。她明知不应该,却还是扶着担架不停干呕,心脏似被人剜个洞,破风箱样“呼呼呼”地漏气。今后,再没人对她
“社团呢?”
姜词没吭声。
梁景行从地上坐起,声音较方才沉几分,“你是不是把社团退?”
姜词倒也不打算隐瞒,“觉得没多大意义。”
梁景行安静数秒,“阿词,很多事情,从短期看多半都没什意义,但不希望你太由着性子……”
梁景行将车子留在原地,去姜词家中稍作休息。结果坐便是个小时,眼看时间已晚,姜词便留他住下。
“明天要早起,怕吵到你。”
“没事,也得先回趟宿舍,八点就有课。”
梁景行踌躇片刻,最终点头。姜词这次倒没为难他,规规矩矩地帮他打地铺。两人洗完澡各自躺下,时阒静无声,只有彼此平缓起伏呼吸声。
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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