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扬听进去一点,探出半个脑袋,脸仍旧缩在被窝里。还在江崇年躺下的时候凑近一点,再凑近一点。
没打石膏那只手攥着江崇年睡衣角,生怕人走了似的,最后就这么睡熟了。
一动不动,睡相不好却也乖。
直到第二天明扬的姿势都没变,因为攥着江崇年
罪魁祸首雪球大晚上也不睡,巡游似的听见响动马上晃悠过来。明扬才看到狗影子,连退后好几步,只敢揪着江崇年衣袖。
“你别怕,它不咬人。”
然而江崇年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明扬连和雪球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这样,你先去睡,我带它回笼子。”
江崇年一走,受惊的明扬一骨碌滚进江崇年的被窝,柠檬薄荷清淡香味冲击着他的嗅觉,他太喜欢了,整个钻进被子,团成一坨。
话始终又软又慢,配着认真的表情,显得憨憨的,像一只小笨猫。江崇年在思考他的话,明扬想表达的意思是肿瘤吧。
“要做手术切掉,”江崇年问:“怎么突然这样问?”
明扬抱着石膏手摇摇头,“我,我就是问一问。”他下意识看一眼身下,决定还是不和江崇年坦白,要切掉的话,应该很疼。
明扬几乎是一步一回头回的客房,他有一点怕,因为那只白狗自己出了笼子,偶尔会撞明扬的门,没一会门就会被白狗的爪子蹭得乱响。
明扬不敢闭眼,睁着眼睛盯着房门,精神高度集中,观察门外的动静。
江崇年再回来只见着个鼓包。
再这样下去,他真要怀疑明扬来他家的目的到底纯不纯,是有心还是无意了…
“雪球关好了,你现在可以放心回去睡。”
明扬沉默了会儿,回味刚才被白狗支配恐惧,小声说:“不行,我怕…”
江崇年扯扯他的被子,明扬跟着动了动。实在没办法,江崇年只能退一步,“我不赶你走,你把头伸出来睡,别压着手了。”
后半夜实在撑不住了,他偷摸摸推开自己的门,又壮着肥胆过走廊敲江崇年的门,没敲几下里面就有了响动。
门打开传出微弱的光亮,江崇年睡眼惺忪,意外道:“明扬?”他下意识回头看床头柜上的电子表,三点半,再回头看着明扬,忍不住想,年轻人精神真足。
“我”明扬抬起头和他对视上,屋里照出来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惧色藏都藏不住。
江崇年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抬手覆在他额头上,一点不烫,脸怎么这么白?看他站在走廊上局促不安着,江崇年鬼使神差侧开身让他进来。
明扬觉得自己是个麻烦精,他抱歉的瞅一眼江崇年,“我有一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