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回能安心躺下。
第二日,太阳初升,极之渊雪化些,潺潺流水不绝于耳。
铁毛心心念念着可以下山吃喝玩乐,翻箱倒柜找身最漂亮花衣服穿上,忘记昨日忧伤,兴高采烈来竹楼敲余羡房门。
半天不见里边有回应,推门进去,榻上无人。原来余羡早早起来,在后山琢磨白尽泽给他新法器。
试早上,戒指不见任何动静。
铁毛认认真真听着,问:“白大人会罚什?”
“面壁月。”
面壁对铁毛来说堪称酷刑,没化人形之前,他整日靠着墙,饱受风吹日晒雨淋。得人形后,才这样没边活蹦乱跳,管也管不住自己。
让他再像从前那样靠着墙动不动,简直太折磨。
白尽泽话不多,交代完起身便要走。余羡抬手拉着他衣袖,终于开口:“要入棺。”
余羡就是随口说,本质是想白尽泽将他带在身边起入棺,可白尽泽此番话术,听着就像今后都不许余羡入棺……
“你都说他顽劣,如何能管得,”余羡口闷气窜上心口,但他不说,只在心里难受。
他怕白尽泽对自己失望。三番五次遇险,学这多本领,依旧难以自保。难怪当初不肯喝拜师茶,收个笨徒弟有失脸面啊。
云挽苏这样旧友也不知余羡存在,可想而知白尽泽从不愿和别人提起他。
“可是哪不舒服?”白尽泽见他眼眶泛红,探探他额头,并未发现起热。
难怪白尽泽说他要能召得出来就给他防身,这把剑大概在戒中冬眠,如何都吵不醒。
“余羡余羡余羡余羡~”铁毛飞奔过来,冲天揪晃晃
白尽泽愣,回过身看他,“谁说不准你入棺?”
他把人按回榻上,好言好语地道:“寺幻山有妖作祟,上回没清理干净便进悬棺,你安心等着,回来接你。”
“你去寺幻山?”余羡诧异。
“你当去哪?”白尽泽见他着急便想笑,始终孩子心性,藏不住脾气。
余羡说:“累。”
铁毛趴在窗子偷偷听到余羡话,委屈巴巴坐在门前石阶上,心说自己也没有多顽劣,少说点话就等于不顽劣。
“白尽泽,……”余羡欲言又止,最后躺下,“有点累。”
“那歇会儿罢。”白尽泽放下床幔,唤铁毛进来。
“白大人…”铁毛素来藏不住情绪,喜怒哀乐全往脸上挂。
白尽泽便知道他听到,这会儿还要说遍,“在山上由你怎闹,下山切要听余羡,莫要惹事生非,否则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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