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神志不清,也识得这股温热内力来自哪里。他恋恋地想要更多,两道暖流在他体内裹挟交缠,如沐春风。
内力疗伤久才伤身,白尽泽不多时收手,拧干铜盆里浸湿帕子,细心撩开余羡面上贴着发丝,点点擦去流下汗珠。
视线定在余羡胸口淤青上,他肤白,痕迹异常显眼。白尽泽抬指轻触那道如同树根般在胸口延伸茎状烧伤。
血肉模糊,只是瞧着便觉得心里难受。
余羡自小在极之渊长大,吃穿不愁,也不曾受过任何打骂,又谈何说这样苦头。
他预备收回画面,就是移走视线刹那,看到有个雾蒙蒙人影进他住处。
云挽苏顿时脸都气白。
又是哪个不怕死敢闯他十里荷境!
他急得不行,在房门上留下道禁身咒,转眼消失在客房尽头。
房内,阵阵白烟从余羡发顶升空,缭绕着消失,他鼻尖汗液越来越密集,时而冷若置身冰川河流,时而热得炉内火烧。
上等客房。
山水刺绣落地屏后是红木雕花架子床,米色纱幔将床榻里光亮尽数遮干净。
余羡将腰上玉佩小心放在枕边,褪去衣衫,直至紧紧贴着胸腹,沾满血污那片亵衣也剥离下来,才缓口气。
动作不大,但他痛得额头,鬓角蓄起层密汗。
胸口青紫斑驳触目惊心,他无暇顾及皮外伤,在下口血即将溢出嘴角时闭眼,凝神运气。
白尽泽以为他长大便能自己护自己周全,事实却与他所想背道而驰,
余羡内外伤皆有,伤根本,所以运气下手无轻重,独自人扛不住这样强势疗法,险些自己结自己。
不多时,房门从外被推开。
白尽泽进来将门原封带上,撩开纱幔看到位可怜小人。
小脸憋得泛青,他看着,无奈与心疼漫上心头,坐到余羡身后输送内力助他疗伤。
余羡受这股潺潺内力,紧绷神经片刻松懈,神情也终于和缓些。
这是白尽泽把他从悬棺中带出来后,教第个本领,疗伤养身皆可用。
此刻是他最脆弱时候,不可有外人打扰。倘若有人进来想取他性命,在凝神运气期间,意识不受控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只有任人宰割份。
所以在白尽泽赶来之前,云挽苏不敢放任余羡不管,默默守在门前,百无聊赖玩弄手中扇子。
他在手心化出两颗剔透水珠,待慢慢合并成大颗后,表面有画面。是他十里荷境。
他荷塘彻底恢复生机,株株在夜色里摇曳生姿,云挽苏能放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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