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醒话,黄油土豆就要凉。黑泽阵想。到时候肯定又要惋惜,很可能会要求自己再买个,明明是他自己错,非得别人哄。
为避免它变冷,以及那之后无端争吵,快点醒吧。
……生气?
行吧。夏树也不是毫无优点,至少很聪明。黑泽阵决定公正地承认这点。
所以很多不用解释事情,夏树也应该明白,就像他明白自己
……
摊主把黄油土豆装好递给他,黑泽阵随手丢进塑料袋里,和退烧药消炎药挤在起。
他加快步伐,莫名心慌,这种不安在推开门瞬间达到巅峰——因为闻到淡淡血腥气。
看清客厅内景象那瞬间,黑泽阵喉结猛地紧绷,只觉得有生锈味浸满舌根,踉跄着走到沙发边上。
经验第时间提醒他,眼前人已经没呼吸。左轮手枪随着垂下手,掉到地毯上。淡淡苦杏仁味,是氰化物。
枪指着自己下颌,面无表情地质问他,语气平静得可怕。
北条夏树也不在乎他回复,只是居高临下地发表询问,冷淡而平稳地吐字。
——他想死。
理智和感情剧烈地来回拉扯,决定被放在天平两端,琴酒在短暂沉默中回顾这几年。
Gin想为他戴上项圈,锁上链条,让他为自己人所有,藏在精致华美、安全无忧鸟笼里。这次事件是个很好机会,不如说,没有更好机会。
黑泽阵摸摸他尚且有温度脖颈,指腹下是动脉血管,青蓝交错,却无生气。
他闭着眼睛,黑发柔软,面庞白皙,乖巧得像是睡着。
可手指,又那凉。
不过夏树从小就这样。这小孩娇气得要命,牛奶不喝有乳糖,隔三差五生病。
自以为隐蔽地偷偷摸黑泽睫毛,指尖凉凉,光是轻触下,他就被吵醒。他并不继续装睡,因为他非常乐意欣赏夏树窘迫,眼神飘忽,接着胡说八道,说些连自己都不相信苍白解释。
出去玩小狗怎能完全不受伤,说不定哪天又要脸茫然地躺在医院里问他是谁,他恨不得毁造成这切可能性。折断羽翼,把他牢牢地握在手里,自此不必焦虑。
黑泽阵则克制得多,用全部自制力压抑住来势汹汹、日夜蛊惑着他渴望。他想看夏树笑,快乐地喊他名字,再全须全尾地拥有这个人。
这场长达多年拉锯无时无刻不在进行,这瞬间,终于是黑泽阵沾上风。
黑泽阵套上戒指,心甘情愿地被驯养。
然后带着他小狗去流浪,奔赴场迎着天光盛大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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