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周克云抬起头,看季星回眼。
“不客气,花也是你钱。”季星回在他对面坐下,低头看手机。
周克云把牛奶喝半,问他:“墓地决定吗?”
季星回点点头:“西山那个吧,正巧奶奶骨灰也在那里。”
“不觉得太远吗?”周克云看起来清醒多,“虽然风景很好,有山又有水。”
小时候他和奶奶起吃烧麦,奶奶总说自己爱吃皮,不爱吃肉,把自己那份肉也拣出来给季星回。
季星回发现自己是如此害怕回到星港,太多回忆压得他骨头都在疼。
他匆匆吃完这餐,回到酒店房间,看着窗外三角梅,发很久呆。
周克云住酒店窗外当然不会有三角梅,宽敞办公桌上,小束修剪整齐白色绣球花,插在精致水晶花瓶里。
季星回跟着周克云进去,房间位于32层,巨大落地窗正对星港海。
不然刚刚他呼吸怎会这重,下下,狠狠拍打着他心脏。
若不是有通话记录做证据,倒真像是场梦。
第二天季星回在闹钟响之前醒,他没有赖床习惯,起身拉开窗帘,这才发现昨天看到黑色剪影,是株红色三角梅。
三角梅在星港遍地都是,粉红色最多,星港中栅栏边簇拥着满满排,盛放时候会挤出栅栏,成为片粉红色海。
酒店旁边三角梅,没有那样繁盛,它缠绕着电线杆,花朵零星,看起来有些孤零零。
季星回有点诧异:“你这解吗?”
周
周克云脱掉外套,今天没人帮他挡酒,最后喝得有些过量,现在已经有些头晕目眩。他撑着脸,看起来有些难受。
季星回刚工作时候,酒量不好,应酬总是喝醉,所以他很能体会这种难受。
季星回在房间里转圈,冰柜里有牛奶,但是没有加热设备,于是他打电话叫客房服务,让他们送杯热牛奶上来。
服务员来得很快,季星回道谢,把牛奶放到周克云手边。
“喝点牛奶会好受很多。”
季星回想起,从前和奶奶起住小巷子里,也有这样株三角梅,因为光照不足,总是很难开花。
同样是三角梅,境遇却天差地别,季星回感到有些伤怀。
为转移注意力,他洗漱完就下楼。
老城区醒得格外早,锅碗瓢盆当啷响,吃早饭人被热气腾脸。
季星回找家店,要笼烧麦,星港烧麦除蘸醋,还会给碗高汤,清亮汤上撒把葱花,喝下口会觉得整个人都被打开,畅快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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