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过耳洞?”周克云问他,眼睛直看着镜子里季星回。
季星回回到现实,点点头:“大学时候,后来进银行,直不戴就长起来。”
其实那是大时候,他和易锦起打,在易锦病房里。
他们自己买那种次性穿耳器,按下去有很响“咔嗒”声,季星回为易锦打时候很害怕,那时候他情况已经很不好,像个华美却脆弱瓷器。
季星回按下去时候,甚至以为易锦会碎在他
季星回往头上喷堆定型喷雾,对着镜子做最后调整。
周克云走进来,透过镜子注视着他,不温不火眼神,却让季星回觉得紧张。
好像藏着什东西。
季星回想到易锦,拍高中毕业照那天,他穿着干净清爽白衬衫,手里拿着花。那时候易锦还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有个蛰伏病魔,他和季星回并排坐在操场看台上,他说最近可能是熬夜熬太多,总觉得很累。
太阳这大,易锦最后把花塞进季星回怀里,明朗地笑着,他说:“星回,毕业快乐。”
手上这只。
复古表盘,黑色腕带,整块表缀满雕花。
季星回不懂手表,只觉得看着很贵,戴觉得紧张,问句:“不会价值套房吧?”
周克云抚摸着季星回腕骨,细细地看,淡淡地讲:“没那贵,也就能换辆卡宴吧。”
季星回咂舌,咽下口水又问:“你有给它买保险吗?”
那天画面直印在季星回脑袋里,他很喜欢易锦这个朋友,那个时候真心觉得他明亮又耀眼。
易锦比他更适合这些,宝马香车,锦衣华服,放在他身上才是锦上添花。
所以古人常说红颜薄命,季星回不愿意回忆那个躺在病床上易锦,那是他第次面对离别和死亡,才发现死亡原来是那样轻。
小时候读唐诗,念到白居易那句“大都好物不牢坚,彩云易散琉璃碎”,心里倏忽空,直到长大后才真正体会到其中无可奈何。
周克云走到他身边,抬起手,碰下季星回耳垂。
周克云顺着他话开玩笑:“不如给你买个。”
季星回呼出口气:“这会儿价值确实有点高。”
周克云笑笑:“去梳下头发。”
季星回转到浴室,先洗把脸,然后才动手拯救自己这头乱糟糟头发。领导爱带他出去应酬,所以季星回对打扮这件事还是挺熟练,他用电夹板把发顶先夹下,刘海有些长,干脆中分然后两边各卷个弧度出来。
这种发型很衬他,满满当当少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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