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犹豫,畏首畏尾。
他也在坐立不安,也在踌躇不前,仔细斟酌着措辞,不愿意听到否定的答案。
在黎星川面前,从来没有什么“天灾”。
只有一个患得患失的普通少年。
反胃了。
季望澄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男生的名字,因为黎星川简单地称其为“死变态”。
“死变态又来了”、“我已经把他联系方式全都拉黑了,他为什么不能放过我?神经病啊?”、“烦死了这个死变态好想把他打一顿”、“我动手揍他了,他说很享受多揍几拳,天哪好恶心我要吐了”……
于是他知道,黎星川不喜欢同性,甚至十分抵触。
自那以后的很多年,季望澄守着名为朋友的线,从来没想过跨越。
他不想被黎星川讨厌。
害怕黎星川说他恶心。
哪怕确认过“我是他最喜欢的人”,也没有动进一步的念头。
同一时间,劫后余生的李玄知等人正在疑神疑鬼地猜测着“天灾”的想法,生怕触怒他,生怕他再次动手,想摸清他发怒的具体原因——他们怕他,惧他,时刻提心吊胆。
但被他们忌惮的、长着一副精致人类皮囊的极端危险分子,正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问句卡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