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川看着他莫名忐忑模样,突然笑,笑他,也笑自己。
这样庸人自扰情绪,他难道就没有过吗?他难道就没有为“配不配”之类苦恼念头辗转反侧吗?
他们真是对天造地设傻瓜。
“没有这回事。”黎星川很轻地叹息,“喜欢你时候,你又不是‘天灾’。”
那天,幼年季望澄撑把伞站在门边,身体不是很好,面色苍白,隔着雨幕遥遥望着他,神情如警戒猫科动物。
“好。”黎星川说,“那宣布,对你也是样。不需要你是‘天灾’,不需要你拥有毁天灭地力量,你做个普通人就很好。从前没有、以后不会因为‘没能保护’之类理由怪你。”
“所以,你也不要怪自己。”
季望澄稍显愕然,睫毛颤颤,接着垂下眼睑。
“……”他低声说,“但是……”
黎星川:“你是觉得,你必须要变得更厉害,才能得到喜欢吗?会偏爱最‘强大’那个?”
着下颌——他们连这这样细小动作习惯都模样。
两人左右地守在他身边,动作是镜像。这种程度相似,也就只有季望澄自己会觉得“他们”是两个不同人。
黎星川忽然笑下,后退几步。
他捋起袖子,把贴在手背上黑影抓起来,放到阳台上,置于两个季望澄之间。
黑影缩成个警惕猫团,小声喵喵。
后来发生很多事,他处心积虑地瞒住自己身份,千方百计地靠近黎星川,小心翼翼地试探,费尽心机想要得到那样东西——
从开始就是他。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力!
这击,正中红心。
季望澄骤然失声,伪装出来平静,在黎星川注视中荡然无存。
半晌,他承认。
坦诚瞬间,另个‘季望澄’像是被击碎般,化作漆黑流沙,慢慢淌回他脚下影子中。他终于承认,也终于直面,他把审判权力再次移交给对方。
“……嗯。”他说。
【?!】
【闪闪?】
“听着。”黎星川对着他们仨清清嗓子,“哪怕是个怪物,事无成,是个三流货色,别人都说配不上你,你也喜欢吗?”
季望澄和‘季望澄’很快地点头。
黑影分出小根触手,疯狂上下摆动,也跟着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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