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亦真却不说话了,他说了句谢谢你送我就打算下车。
可是坐在车内的人不肯放过他。
贺迢想问很多次了,节目上问不得。就算直播间关了,黑暗里他几次失眠,听着枕边的呼吸声,都恨不得钻进池亦真的梦里,去问问为什么。
没有比今天更好的时候了。
池亦真打不开车门只能回头看贺迢。
池亦真推开贺迢,在灯下捧起对方的脸。
是没哭,但眼眶很红。
贺迢下意识地要去关了车里的灯,但手被池亦真按了回去。
池亦真:“真的不可以。”
贺迢:“如果你是担心盛忻,我……”
贺迢头一转,咬住了池亦真的耳垂。
池亦真吃痛地嘶了一声:“你多大了,怎么还咬人。”
一个男人到底几副面孔啊,怎么做到清纯幼稚色气又让人无语的。
贺迢人生中第一次如此无赖,抱着人不肯撒手:“我多大你不知道吗?”
池亦真竟然还有闲心开玩笑:“知道,你比我大三岁。”
这样的拥抱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这不是在破烂的皮卡车厢里,也没有装在角落的摄像头,车外也不是灯火通明的夜市。
寂静无声地仿佛天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又来了。
那种拥抱产生的快速心跳,几乎能让温度都骤然攀升,涌起一股想要再亲密一点的渴求。
他没有再笑,神情看上去甚至有种疏远的冷漠。
“贺总,我真的很困。”
贺迢:“你可以在车里睡。”
池亦真摇头:“不是这个原因。”
贺迢:“那是什么原因?”
他急得脸都像是涨红了,寂夜里让车厢的温度都节节攀升,连带着池亦真都有些燥热。
可能是耳垂被咬后带来的余温,可能是他这么多年孑然一身骤然爆发的倾心。
真才是彻头彻尾的甜蜜折磨。
说完他顿了顿:“其他的,是意外。”
他的手拍着贺迢的背,像是抚摸大型动物的皮毛,手指从脊骨往下,像是要掀起贺迢对他的所有欲望。
如果不是被拒绝了,贺迢几乎要以为池亦真是故意勾引他了。
可池亦真的眼底的迷狂向来褪去很快,像是他有一套得天独厚的抽离秘诀,让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深陷其中。
贺迢:“不能试试吗?”
但池亦真感觉到了颈侧的湿润,讶异又无措地拍了拍贺迢的背。
“不是吧贺总,哭啦?”
他的口吻带着笑,力道都有点像是哄孩子,贺迢更低沉的声音传来:“没有。”
池亦真:“我有这么折磨你吗?”
他几乎是残忍地在这样的场合回答贺迢的问题:“我拒绝了,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