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体不好,他不能多见日光,不能出门玩耍,不能跟着兄长练那些令
“可只是个普通人。”
个普通人,活到千多岁,本身就是件令人难以想象事。
“说说。”溯侑勾把凳子放在薛妤身后,脊背微倾时,双眼全然落在她身上,话却不紧不慢:“你遭遇。”
陈淮南终于挪挪身体,如竹枝般干枯瘦长手端过床头边已经放凉水,动作斯文地抿几口,干得冒烟嗓子才有继续说话力气。
“千多年前,在距离皇城不远个小城中,父母生意做得很大,是城中出名富户,后来因为各种天灾人祸,几乎到快撑不下去程度。”
个人,背对他们坐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听动静也没回头,更没有说话意思。
比起那天,现在他身体状态无疑好许多,至少能坐起来。
薛妤曲起指节,在木桌上不轻不重敲下,音色如银铃:“陈淮南。”
被喊到名字人身体陡然僵,像是遇到某种令人不可置信情况,他顿会,才慢慢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映入薛妤眼帘,是张白得几乎带上沉沉死气脸,因为太瘦,颧骨高高显露出来,像是很久没有沾过水,唇上有好几处血迹斑斑干裂。唯独那双眼睛,是温润而和平,因为这点亮处,衬得他整个人都很有股书卷气。
“就是在家中最困难时候出生。”
陈淮南说得很慢,咬字却很清晰,字句,很有种说书人讲故事意思:“自出生之后,家中濒临绝境生意突然起死回生,兄长也终于被仙门看中,父母扬眉吐气,几乎将供起来养着。”
“可生来病弱,注定活不过十五。”
陈淮南陷入某种沉重,难以挣脱回忆中。
那个从出生起就给人带来惊喜孩子,被陈家夫妇看得格外紧,冬怕冷着,夏怕热着,就连喝下去药,每味药材都是精挑细选过后才熬好盛到他跟前。
他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即使摁着喉咙说话,也透着股沙哑之意:“陈、陈、”
没被毒哑。薛妤提起心悄然松半。
“东窗事发,陈剑西已经被押起来。”薛妤知道他想问这个,耐心颇足地告知基本情况,“现在轮到你说说,这多年,发生什。”
听到这句话,陈淮南愣愣,旋即露出种极其复杂神情,半晌,像是终于从场延续上千年荒唐梦境中挣脱出来。
他看着薛妤,字句道:“,比陈剑西小十岁,今年千三百四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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