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薛妤像是难以忍受般抬眼,字顿道:“若说,薛荣有不臣之心呢。”
薛录食指敲敲桌沿,沉默良久,长长叹口气,道:“此话从何说起。”
看看。
这样反应,说薛录对此毫无察觉,恐怕他自己都不信,可即使如此,他还是要娇惯着个废物,任由他胡作非为,肆意行事。
因为他对死去兄长有愧,他时时记得自己握着兄长手答应过什。
内执事听“洄游”二字,顿时变种神情,愣下后飞快反应过来,道:“是,臣下定如实转告朝华大人。”
薛妤提步踏进万象殿。
殿内布置得十分讲究,却并不是富丽堂皇,雕梁画栋奢华,反而处处摆着书,处处挂着画,画中有山,有水,亦有人,人绕过屏风往里走,鼻尖处萦绕着种素淡墨香。
邺都主君薛录便坐在屏风后案桌前,听动静,他小心放下手里捧着画卷,挑着眼梢去看自己那满脸不愉女儿。
四目相对,还未开口,他便尴尬地摁摁喉咙,咳声。
他这个年纪因为某种懵懂情绪而升起迟疑,摇摆,不舍,像是丛杂乱无序荆棘遇到收割刀芒,刀下去,什都干干净净,毫无遗留。
她说对他寄予厚望。
那他。
往无前。
万死不辞。
其实,千年前薛妤面对此事尚且能容忍二,她明白,即使身居高位,血缘往往也是斩不断羁绊。精明如人皇,面对裘召再犯蠢,不也是忍再忍,从轻发落吗。
如果真像薛
“阿妤。”薛录点点跟前座椅,道:“坐。”
薛妤依言坐下,开口道:“儿臣才回邺都,便听说薛荣之事,主君又次高抬贵手,轻轻放过。”
提到“薛荣”这两个字,殿内本就生硬气氛顿时跟结冰似陷入死寂中。
“小荣他就是脾气烈点,去日月之轮练功也是为提高修为,为日后能帮上些你忙。”薛录顿良久,接道:“念他片赤诚,便罚他禁足金禄楼,算是小惩大过,给个教训。”
片赤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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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横空半个时辰,到邺都王宫,从进宫门那刻开始,路都是躬身行礼人,薛妤目不斜视,脚步最终停在万象殿门口。
“殿下。”守在殿外内执事朝她拱手,道:“陛下已在里面等着。”
薛妤颔首,看向溯侑:“你在外面等。”
说完,她像是不放心似,又转身看向内执事,吩咐道:“等会朝华来,你让她带溯侑去周围转转,说些有关洄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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