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戚寒却屈起手指,宠溺地刮下他鼻尖,“你忘吗,3月11号,你还要结婚。”
他还记得傅歌画在画册上婚礼场地草图,设计戒指,还有
高大得像棵树般男人此时却脆弱到好像风吹就倒,周身所有温度都汇聚到贴着玻璃手掌上。
戚寒轻声说:“好想再抱抱你……可是不敢……”
只这句傅歌泪就冲出眼眶,他心脏狠狠拧成团,绝望地摇着头:“不要走!别走……这不关你事……你自由,放你走……不再关着你……”
戚寒温柔地笑笑,指尖慢慢滑过他鼻翼,防弹玻璃此刻像是道隔绝生死墙,傅歌在墙内哀嚎,戚寒在墙外低语。
“宝宝……你还相信吗?”
拍打玻璃,用拳头砸,用胳膊撞,用手边能够到切东西去疯狂拍打,却怎都打不开车门。
戚寒早时就发现,这辆车上挡风玻璃全部是防弹,只要他拖住那帮人,傅歌就能撑到祁川回来。
“别走!别走不要走!戚寒!你给滚回来!”傅歌整个人都发疯,撕裂嗓子里全是凄厉尖叫,躺在座椅上用脚下下踹着门,踹到车都跟着晃。
戚寒走到窗边,把手按在玻璃上,傅歌立刻凑过来隔着玻璃贴住他手,“你不能去,你不能个人去!他们在等着你!他们会杀你!”
老秦拉下孩子就是笃定他们会乖乖回去,腺体猎人都是群穷凶极恶亡命徒,要钱不要命且极重义气,戚寒伤他们那多人,他们不可能会放过他。
“嗯……嗯!信,信!”
傅歌拼命点着头,眼泪像水样冲出来,在他下巴上连成片。
他两只手全都砸破,殷红血糊车窗,又被他胡乱地抹开。
他快要看不清戚寒脸。
“阿寒,阿寒你听说!们恩怨两清……会让你活着,你人生已经彻底被毁,不要再为儿子赔上性命……自己去!让自己去!”
那栋别墅里等着他不是抗争,只会是单纯虐杀,他们甚至会在折磨死他之前活生生挖掉他身上最宝贵腺体,再用摩托车把他身体压成肉泥。
诸如此类下场,混迹黑白两道多年戚寒只会比傅歌更清楚,可他依旧没有什反应。
他只是用眼神反复描摹傅歌脸,像是预判到自己死期猫,在独自离开奔赴死亡前最后再看眼主人。
“小歌……”
他用力低喃着,身上很疼很疼,流好多好多血,会儿冷会儿热,眼睛也逐渐看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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