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阿城面色平静地说,“半年后吧。”
阿爹顿,难以置信地看向阿城,“你怎知道?”
“母亲说过。”阿城完全不在意自己话会对阿爹造成怎样
阿爹转身看向阿城那双像极其母亲眼,看着那真挚平静眸许久许久。
终于他出声,他缓缓叹出浊气,说,“孤城啊,你母亲也走有些日子,可有想她?”
阿城想到他娘走时那潇洒无比背影,回答得很是干脆,“不想。”
阿爹梗,又很快恢复过来。他习惯,他儿子总是这样干脆,干脆得让身为老父亲他无法接话。
阿爹又叹口气,“这次去海那边遇到你娘,她现在在外副男人打扮。”
年轻阿城和钧哥并不知道,没有蹊跷反而是最大蹊跷。
因为阿爹知道,他好大儿阿城从小痴迷练剑,虽然脑瓜子很聪明却从不用于学习,觉得那治论枯燥无比,便是因课业被迫去看也是囫囵吞枣,自己写课业时明明可以写好却永远是在糊弄。
糊弄得写到最后根本不好好写字。
如此阿城怎会写出整洁文?连最后个字都是规规矩矩,完全没有飞起来。
可阿爹左看右看却怎也找不到不对源头。他眉头紧蹙,内心嘀咕:不是吧?总不可能是臭小子突然转性吧?
阿城并不是很感兴趣,他娘是那潇洒女人。
他娘告诉过他,她当初眼瞎被阿城他爹那帅气长相糊住眼,没看透此人臭男人内心。成婚才发现,这厮就是个可恶封建男子,希望女人为他当那贤妻良母洗手做羹,真是烦人。
当时正值阿娘怀孕也不好走人,干脆生下阿城,又怕自家好大儿被该死臭男人养成同种臭男人,她又装贤妻良母十几年养她好大儿。
如今阿城终于长大有自己想法,可以撒手,阿娘就走。她要去看看自己小姐妹,顺便去干翻那个让她记十几年死对头。
阿爹并不知道阿城早就跟他娘亲通气,装做不经意地提到,“你娘她好像正在往西边去,要去那大漠找人。这去也不知何时回中原”
阿爹他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终还是半信半疑地放下手中课业。
他缓缓在书房转转,路过满是课业书桌,踱过开着窗户,顿顿。
阿城心里个咯噔。
阿爹没有停下,又走向挂着阿城佩剑墙。他抬头看看墙上那柄长剑。
那是他夫人留下,也是夫人取名叫飞虹,乃是用海外寒铁精英所铸,吹毛断发。凌厉得就像是她人,果断又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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