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笑睨他一眼,并不指出他这话不能与前言相搏。
他做完这些,走出门去,便见门口有道窈窕身影来回踱步,见他现身才眸光一亮,随即一怔。
原是方才认识的乔渺道友,她上前一步,似乎是很羞涩,脸颊微红,微垂着头,柔声细语道:“宋道友冒昧前来实在抱歉此番真是多谢”
他猜测青衫人生得有几分俊俏,却不想,洗脱了血污,重整衣着有这样俊俏。
任何人生他那样一双温柔含情的眼睛,对相貌都会大有裨益,放在这个人面孔上却只能说是相得益彰、锦上添花罢了。
待他们此间事了,徐光屹与宋沅修了两份信各送回天心宗与凝清宗,信中言明此事,宋沅写得一板一眼、言简意赅。
徐光屹拧着眉毛写了一半,别别扭扭地来瞧他的行文:“莫名其妙,做了好事就做了,平白还写什么信。”
宋沅抬眼一瞧,见他写“路遇不平,替尔等铲去一祸孽”,虽觉古怪,还是赞许地点头。
另看一行,“汝座下之人实在无用,放纵此等祸害在外抹黑我宗,酒囊饭袋窃位素餐,其因有三,首当其中便是宗门领头之人,御下不严、德行有亏”,宋沅沉默几息,才求问道:“你宗宗主,应是徐宗主徐浮载罢?”
徐光屹正对着他一板一眼的信件大翻白眼,闻言很是莫名,回道:“自然是他,虽然不大能接受,不过此人顺便还是我爹。”
神清骨秀、英英玉立,眼尾微微垂,唇角常含笑,一看就是好脾气的人。
宋沅垂眸望她,笑道:“乔道友不必客气,我正有闲,且既是青罗袖姬的弟子,与我等自然是同气连枝。”
乔渺便觉得自己脸又热了,轻轻嗯了一声,飘忽目光往旁边窗上晃了一晃,此时已是华灯初上,透过窗棂,还能见着这一片烟花之地里其他花楼的热闹。
宋沅见她主动前来,嗫嚅着无话,又看了一眼窗外,猜测她不好在此直言,便体贴道:“此处临水,夜晚
“光屹这信件到时要经各位长老传阅,须得仔细。”
徐光屹扫了一眼自己的信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还不仔细?那老货的名姓都写上了,难不成要把整座楼里的人名姓也写上?”
真是怎么看怎么难办的父子关系,宋沅无话说,自己替他写了份公事公办的,想了想,又替他补上几句当时受人埋伏的惨状,招来徐光屹几句不满。
他向徐光屹解释道:“徐宗主看了,总要多心疼着你些的。”
徐光屹不满嘟囔道:“我要他心疼,你当他是什么好人,老笑面虎一个,指不定暗地里把那老货做掉了都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