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点衣心中颤,他不肯再想,再想也无益,沉默片刻后,只是道:“那件事,你知道?”
“什?”
“小阮呈星那事,你可知晓?”
宋沅神色更加茫然:“阮呈星?他不是还在仙门大比?”
谢点衣这时候才看他,漆黑瞳仁微微颤动,好半天才道:“忘不。”
“是懈怠。”他那目光与宋沅触即分,有种躲闪意味。
“原以为不过是个宵小,”他垂眼,冷笑声,“居然”
原来还是逞凶斗狠,宋沅默默,才道:“师兄,还是老样子。”
约莫是在谢点衣病痛发作得最严重那两年,夜晚苦痛将他再压抑,白日里练剑又不足以消耗精力。
,宋沅抱着玉盒叹口气,有些心软:“师兄,竟病得这样重吗?可否进来说话呢?”
咳嗽声停些,“你进来罢。”
帘布是流水般布匹,华美柔滑,掀帘近乎无须使力。
他粗粗将谢点衣半靠着人影看看,便低下头,找见个可以坐小凳。
只是坐离谢点衣有些远。
年轻气盛剑修们总有些冲突,谢点衣又是其中性情最烈,宗门师兄弟中,少有不曾与他比过剑,即便他天资出众,也未必次次得胜,哪怕得胜,总也要挂彩,剑修又大多执拗,两不相让,有时甚至惨胜,带着身伤回来。
宋沅那时候幼小得激不起谢点衣斗志,因夜晚秘密,与他多亲密,于是总是宋沅给他上药,劝他少生事,抱怨明日在掌教师叔面前又得遮掩,若是被发现难保吃顿罚。
谢点衣脾气,以下犯上也不曾少过,面对师弟绵软抱怨却不敢反驳,只间或不耐烦似道:“如何?他们先挑衅于,罚便罚罢。”
师弟便用乌润眼睛瞪他,那样软和个性,即便瞪他也小心翼翼,没有点儿威慑力,只是十分可爱。
只是,后来怎就这样呢?
反正,他也不是那个以为站着更显恭敬,唯唯诺诺师弟。
那只宝参根须完好,年份也大,宋沅择个大些玉盒,此时抱在怀里,先就要递到谢点衣面前:“师兄这是同雪雪点心意。”
他这时候才仔细瞧谢点衣面目,脸色苍白模样,唇色也浅淡,许是傲气有损,眉目秾丽之色都褪几分,神色恹恹,瞧着确实是元气大伤样子。
宋沅这时候便又觉得他可怜,最傲气师兄,不知是遭什磋磨,言语都这样虚弱。
谢点衣没有伸手接过,宋沅也不指望,便又抱住,轻声道:“好年份参,师兄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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