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捂住眼,心脏狂跳,想咽下口水结果喉咙里全都是铁锈味,把手放下看,指关节全是皲裂开血。
他无所谓地笑笑,呵出口白气,盯着受伤骨节看会儿,突然伸出舌头,在泛着血丝伤口上舔下。
铁锈味混着津液吞入口中,贺灼弃车,看眼远处军绿色大车,双脚铲顺着雪坡往下滑。
五十米外记者部人看见都张大嘴:“谁大雪天非得抄这条近路送死啊?”
“卧槽卧槽!有人跳下来!”
什都顾不上……
贺灼把自己切都赌进去……
他不相信重来次老天爷会让他死在去救人路上,他人生信条也从不是坐以待毙。
胸前挂着小石头在微微发烫,贺灼咬着牙关,开过个又个陡坡,两只手快被冻废,几乎失去知觉。
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头上脸上被雪刮出多少伤,身上冷汗层层地出又落,就像走钢丝样在这条路上开十五分钟,时间却漫长得仿佛过整年。
人生会照旧开始。
“妈!”贺灼拳砸在车上,绅士修养碎个彻底。
他心脏被股深深无力感切割着,只要闭上眼季庭屿死状,和他怯懦卑微模样就会出现在脑海。
冥思两秒后,贺灼突然猛打方向盘,牧马人改变方向,直冲上陡峭雪山。
他几乎被冰雪冻住眼睛里是不顾切决绝与狠厉。
“这哥们儿疯吧,不要命啦!”
“什事急成这样,老婆跟人跑啊?”
“他老婆谁啊值得拿命去追,天仙啊。”
这个问题刚
稳点,快点,再快点……
他全神贯注,心脏在嗓子眼高悬,连冰面都敢趟过去,恨不得给车插上翅膀。
终于在进入交叉路之前,正南方漆黑片山口里,凌乱风雪中刺出两道车灯光柱。
那光柱平行打来,由弱变强,冲坡层层黑雾驶出山谷,露出个绿色车头。
看清车牌那刻,贺灼脱力似跌在椅子上。
从尼威尔站口到记者部基地路,他前世走过无数遍。
这条路多长、多险、有多少个转弯和陡坡,从哪里可以抄近路,哪里走则绕远,贺灼都如数家珍,只不过那时已经没有季庭屿。
大路已然追不上,只能抄近路上雪山。
山上雪不算厚但滑得要命,且这条路奇窄无比,堪堪容纳下两条轮胎并行,稍有不慎就会冲到山下车毁人亡。
贺灼刚上陡坡就个打滑差点冲出去,轮胎悬空半边,他硬是屏着呼吸慢慢把车蹭回来,调整方向继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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