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初遇时贺灼承诺那样——季庭屿想要让那双冰蓝色眼睛,永远注视着自己。
酒精让人方寸大乱。
他不知道自己怎就拿出手机,怎就稀里糊涂地按那串数字,直到对面人也拿出手机,接通电话。
耳边传来贺灼声音。
——"Hellolove."
月亮如同片薄薄纸,吸走天空颜色,山峦也抛出几颗娇羞星辰。
大家手拉手围成圈闹哄哄地跳舞,用各色语言唱着各自国家歌,接歌输掉就要去给季庭屿和贺灼敬酒。
他俩二对五十,想不倒都难。
季庭屿被灌个酩酊大醉,眼前景物开始生出虚妄幻象。
他捏着酒杯漫无目地抬起眼,在四下模糊残影中,看到坐在篝火之后贺灼。
贺灼照顾,承诺最晚半个月就回来接他。
贺灼亲自为他送行,两人路上就联盟国、军部以及记者部三方形势讨论许久。
最后贺灼现场写下封书信,拜托他带给霍华德将军。
沈听顿觉这趟意义深重,向他保证定妥善送达。
说是庆功宴,其实就是个小型舞会。
温柔、浪漫、缱绻,如同耳鬓厮磨雪夜里唯亮着那盏烛火。
又是低沉和湿漉漉,就像防风洞里濒死小狼眼睛。
贺灼凝望着他眼睛问道:
“你想要占有吗?”
撩起眼皮,暼向他。
瞬之间,有股要穿透切力量刺进季庭屿脑海,他感觉到在贺灼眼睛和自己心脏之间,凭空生出条蜿蜒引线。
贺灼伸手点燃,自己被燃烧成团火焰。
喉咙莫名开始哽咽,他不受控制地想要说些什,甚至想要放浪形骸地大喊大叫,冲破周遭嘈杂和喧闹,让贺灼清清楚楚地听到,他此时心跳声。
只听到他,只看到他。
是为庆祝季庭屿死里逃生,二是为欢迎贺灼加入。
傍晚时分,队员在基地外绿色冰冻湖边架起篝火,环绕那几棵早已上年头古树拉起彩幡。
最中央炉子上架着滋滋冒油烤全羊,大桶烧酒被煮得咕嘟咕嘟冒泡。
苦中作乐,却也热闹。
吃饱喝足后,夜幕悄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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