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季庭屿居然笑。
就像曾在雪山上让人惊鸿瞥少年那样,他意气风发地撩起唇角,望着窗外白雪皑皑远山,用种回忆往事般叹息语调说:“你知道吗,以前…也是个很厉害战地记者呢……”
之后不到半个月,他就去叙斯特。
贺灼从他离开第天就感到心慌。
说来可笑,人都走,他才幡然醒悟自己这三年来对这个口口声声说深爱着人关心太少。
归根结底其实是他懦弱在作祟——他不敢承担自己将自己爱人搞“坏”事实。
于是他放下工作,花费很多时间来陪季庭屿,态度强硬地把他从非要住阁楼里搬出来,还为他买来很多石头,让他随意挑选。
季庭屿不理他,他就换成宝石,珍珠,翡翠原石,可季庭屿还是无动于衷。
贺灼也来脾气,攥着他肩膀大发雷霆。
“擅自送你石头和你道歉,但是帮你追过也找过,石头早就被冲走,甚至还找人去海里捞!捞半个月块都没找到,可以吧!闹够吧!就几块破石头你至于吗!”
却像被训练过似不停道歉。
贺灼不知道自己要怎办,对不起在此刻显得毫无意义,只能认真告诉他:石头找不回来,它们被水冲到很远地方。
季庭屿睁着空洞眼睛,串串水珠像血样从眼窝中滚落,连委屈都显得那样卑微。
“可是您…为什要送掉东西啊……”
“什都没……”
他打开尘封已久小阁楼门,企图找到丝季庭屿快乐过痕迹。
可别没找到,却找到那只空瓶子——放在书架最高层个小角落里,被几本书挡得严严实实,
季庭屿呆呆地任他摇,不再因被碰到身体而应激。
因为他连恐惧和委屈能力都消失。
他身上没有丝人气儿,崩溃和绝望却那样显而易见。
贺灼这才知道害怕,彻底慌。
他跪在季庭屿面前向他道歉:“对不起,不该冲你发火,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半死不活,带你去看医生好吗?陪你去旅游,会帮你捡很多很多石头。”
“连最后证据都没有……没有人会记得……”-
从那之后季庭屿再没踏出过阁楼步。
他体重在急速下降,瘦到只有薄薄片,就像株枯萎植物尸体,从根系开始腐败。
贺灼知道季庭屿出问题,可他害怕这种“知道”。
他不愿意深思,更不愿意相信,个成年人怎会因为被小孩拿走几块石头就崩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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