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
他威胁
！
十皇子又急又气，嘴巴
瘪，委屈地想要掉眼泪。
直到这时，十皇子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谢玹这人简直堪比阎王爷，平日里温温和和毫无锋芒，好似谁都能上去朝他踩上两脚，实际上
她俯视着伏地而跪
谢玹，眼中是旁人看不懂情绪，也不知她是信
还是没信。
她向来如此。
*
十皇子走出大殿，头顶阳光脚踏实地，才觉得自己真正地回到人间。他余光瞥见谢玹双手揣在袖子里慢吞吞地往前走，忍不住出声讥讽：“你就是用这般伶牙俐齿才说服父皇把你从冷宫里带出来？”
谢玹抬起头：“怎
？羡慕？”
铃大作——这是皇祖母发怒前兆！
哪知谢玹还不慌不忙，甚至坦然地抬起头，理直气壮道：“但在皇祖母惩罚星澜之前，星澜仍有言，不吐不快！”
十皇子：“……”
遭受过谢玹多次迫害他，见谢玹露出这种表情，就知道这厮又要发挥他那精湛演技。
谢玹：“圣人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李大人虽对大周来说劳苦功高，但到底是臣子。为人臣子不为君，不为民，便是天下之大不韪。今日初次见到李大人，见其倨傲不已，闯入宫宴而不行礼，不把父皇与皇祖母放在眼里。时心中气愤，所以才没忍住与他当场对峙。”
十皇子：“……”
“你以为皇祖母真信你鬼扯吗？！”十皇子再次无能狂怒，“她只不过念在你这番话说冠冕堂皇，不好当当面罚你罢！”
“可也确实为皇祖母出口气。”谢玹扯扯嘴角，“单论李大人径直闯进宫宴这事，皇祖母就有理由罚他。可皇祖母隐而不发，甚至好声好气地与李大人说话，想必皇祖母心中也会不痛快，她还得感谢。”
听见这番大逆不道话，十皇子瞪圆眼睛：“你……你大胆！”
“十哥要去告状吗？”谢玹将双手从袖子里掏出来，懒散地站在十皇子对面，“去吧，看看皇祖母是先治你想要谋杀兄弟罪，还是先治大不敬之罪。”
王太后眯起眼：“你意思是你事出有因？”
“不。”谢玹摇摇头，“星澜不想为自己辩解什，只是想说而已，现下说完，任凭皇祖母处置。”
殿中寂静无声。
热闹人声散去后，这偌大宫殿便显得格外冷清。王太后转过身，拾阶而上回到高处，拖尾触及地面，发出轻微簌簌声。
“罢。”许久之后，王太后出声道，“你也是片赤忱，本宫就不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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