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问你,与礼部有接触,喜爱穿红衣,有哪些人?”
“礼部?红衣?”十皇子头雾水,“你……”
他怔,混沌思绪终于清明:“你是说,今日这场意外,是有人伙同马夫蓄意为之?想害你性命?”
“不定。”
见十皇子已经站稳,谢玹挥开他手,边整理袖口边道:“还没有人敢在汴梁大街上堂而皇之地刺杀皇子。”
而马背上,有青年身穿红白相间常衫,正试图驾驭这匹性子烈到敢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畜生。
雨打在他身上,却并未让他显得有多狼狈。外衣上,白色干净,红色热切。青年纵马收缰,发冠上红色飘带迎风而舞,在朦胧雨幕中,这片耀眼红白之色,成为四方天地间唯鲜活色彩。
可惜看不到他脸,谢玹不合时宜地想到。
春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场雨过后,仿佛就已洗净冬日所有寒。十皇子捂着脑袋晃晃悠悠地下马车,谢玹在边看着,生怕他下刻就摔成块饼。
面前,挡住视线。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马夫将脸扇得啪啪响,“下官惊扰座驾,请殿下责罚!”
谢玹睨着眼看他:“你倒不替自己辩解。”
“是下官没控制好这匹畜生,无论是何种原因,下官都应该领罚!”
他悠悠盯着马夫瞧着,直把人看得汗流浃背才肯罢休。
今日这事,看起来合理,细想却颇为蹊跷—
“你刚看清是谁干吗?”十皇子接过谢玹递过来胳膊,“等本皇子知道是谁干,定要摘他脑袋!”
谢玹不答,待马夫牵着马儿达达走远,才问他:“那马夫你从哪找?”
“啊?”十皇子不解,“礼部找,是位处理巡游琐事小官,怎?”
谢玹点点头:“你知道京中谁爱穿红衣?”
“那可多去!”十皇子揉着脑袋嘀咕道,“有些公子哥儿就爱穿这种鲜活颜色,去什烟雨楼红袖招喝酒,喝完就夜春宵……你问这个做什?”
身后十皇子已经哎呦哎呦地坐起来,嘴上还骂骂咧咧,还好人皮糙肉厚,这撞没造成什实质性伤害。
谢玹安心些,朝着马夫抬抬下巴:“你,让开。”
马夫愣下,忙“哎”声应答,迅速挪开身子。
车帘再次掀开,谢玹透过层层雨幕,终于看见引起这起事故罪魁祸首。
那是另匹马。不过较之他们载具,那匹马颜色格外与众不同。即便被雨帘遮挡半数视线,谢玹依旧清晰地看见那匹马身上毛发颜色与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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