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猜不到谁会想要杀他。
重活回时间里,他得罪人多去。但数来数去,
自小习武直觉令其察觉到风声异常。果不其然,窗被扥开不过刹那,柄方寸大小飞刀泛着寒光而至。
谢玹也看见,但他没有萧陵那般快反应速度。
只见他端坐轮椅之中,连身形都未有所晃动,宽大袖袍在空中打个转,手腕翻转二指作剑就那猛地挥,飞刀便硬生生被打得转个方向,颤抖地扎在侧门桩之上。
扬起风未止,为谢玹方向送去缕清淡梅花香——似是来自萧陵。
那飞刀显然是冲着谢玹面门而来,被萧陵挡下,却还是削去谢玹鬓边半捋发丝。原本就松散发髻顿时垮下来,铺满头青丝。
“十年前?”萧陵不为所动,“十多年前事,你倒也知道得这般清楚。”
“……”谢玹顿顿,听出话中意有所指,“知己知彼罢,若无所知,那日与先生说话,岂不成空谈?”
萧陵点点头,忽而神色冷:“太学之乱如今在民间尚有流言,你知晓情有可原。那萧家之事,你又是从何处得知?”
较之太学之乱,世人对萧家叛国事可谓噤若寒蝉,知道不知道谈论不谈论,若与此事有沾染,轻则领罚,重则送命。
看来萧陵仍旧没有忘记那夜试探。
与之同掉下来,还有两个时辰前,李徵亲手插进去发簪。
谢玹犹豫刻,还是俯身将它捡起来。
而远处,飞刀之人身形鬼魅,几个瞬息便不见踪迹。到这时,直死寂鹿鸣居才终于像煮沸水翻腾起来,蜿蜒竹林之下不时传来几声抓刺客声音。
萧陵收手整理袖袍,侧眼看向木桩上寸刀:“这刀做工流。”
谢玹缓口气,顺着萧陵视线看过去:“先生意思是,宫里人?”
萧陵并不好糊弄,谢玹也并不打算糊弄,这好时机,不反将军如何说过去?
谢玹:“先生不说,便只好胡乱猜测。先生恨谢家恨到希望举国覆灭程度,不如先生今日就告诉,萧家当年发生何事?至于掉脑袋事……管他呢,若得先生所言,星澜甘之如饴。”
也难怪宫里那些老顽固看不惯谢玹,张口闭口便是哄骗之语,教人分不清虚实,然而那些话偏偏又有人爱听。
萧陵微微哂,正待反唇相讥,耳畔忽闻阵微不可闻风声。这风声来得疾,也来得古怪,将北面半阖窗“啪”声吹开。
萧陵面色凛:“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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