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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世无所有时候,谢玹喜欢念佛,也喜爱抄佛经。
兴许是与先祖爱好不谋而合,行事之间受点照拂。
佛常慰以世人,历经苦难方可圆满。以前他爱将佛像挂在胸口,拿手攥紧,撑着口气聊以慰藉。
但现在,他要做自己佛。
他现在能随意动作,也只有那束目光。
谢玹走过来,与谢玹起跪下,手上血还没来得及擦,便兀自该在谢青山手背上。
两人相对无言,看着看着,谢青山嘴角终于弯起个弧度。
“父皇。”谢玹轻声喊道。
谢青山连回应力气都没有。他眨眨眼,似是鼓励,也是在宽慰。
然是从边关回来。
为小命,他们不敢多问,只敢离得远远,所有他们自然不知道,这天下早已换副新天地。
上阳宫里有哭声。
旁人不敢去听,只有几个面色肃静,身着胄甲将士守在外面。
谢玹走进去时,身上还带着血。那些将士纷纷弯腰行礼,将人迎进去。
跪在殿外人,不知是谁先喊声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叩拜声音流水似哗啦啦从殿内流到宫外,枝头新芽几乎都被这震耳欲聋声音吓得缩回苞中,又颇为好奇地探出头。
那些声音像是块巨石,沉重而缓慢压在谢玹肩上。
谢玹脊背先是缓慢地弯,而后触底反弹,在谢青山彻底阖眼前,再次挺直得如同把剑,仿佛能抗下风雨中切。
文宣门外,青竹推着轮椅缓缓前行,而原本应当坐在轮椅上人,却瘸拐地扶着墙往前走。
青竹看得心慌,但也不会去扶。这久,他早就知道萧陵性子。
紧接着,他不知突然哪里来力气,艰难地勾起谢玹手指,开口道:“星……”
谢玹反握住他手:“您说。”
谢青山:“要去……”
那声音太小,几乎等同于气声,谢玹低下头,将耳朵凑上前去,才听到最后两个字。
于是他重新直起身来,合着身旁谢端哭声,冷静地点头:“知道父皇,送你去江南。”
谢青山靠在床榻上,脸色已白得透明,好似即将就能化羽归去似。
谢端跪在榻前,哭得撕心裂肺,边哭便喊着:“错父皇,不该……不该和王骐将军合谋,害得皇祖母事先给你又下毒……皇帝不当,太子也不当,父皇……”
这个孩子,到头来还在叫着皇祖母,到底是个心善人,和他样,不适合当皇帝。
谢青山心想。
而后他目光转,看见谢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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