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缓缓上升,轿厢内能听见电流传输和机械齿轮运作声音,将四周衬得很静,静到连彼此呼吸都能听清。
禅院甚尔垂眸盯着面前金灿灿毛茸茸脑袋,好会儿,直到电梯升到他们房间楼层,在两侧金属门打开之前,终于忍不住拿手揉把,指腹像碰到面丝绸,没有温度,禅院甚尔才想起是这家伙戴假发。
加茂怜头都不回,直接拍开他手腕,“别烦。”
电梯门在他们面前缓缓拉开,加茂怜率先出去,男人摩挲着指尖停留触觉,他面瘫着张俊脸,低声嘟囔句。
“嘁,小鬼。”
有人恍然大悟,“禅院甚尔竟然已经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吗,好歹是御三家出来——”
他骤然噤声,男人墨绿眼眸像刀锋样刺过来,发出记警告。说闲话人情不自禁地打个寒颤,就好像被头凶猛野兽标记位置,听到死亡逐渐逼近脚步声,直到男人视线移开,他想起来该如何呼吸,压抑肺部猛地缩,气喘吁吁,脑门上瞬间浮出层密密麻麻冷汗。
“太凶吧。”加茂怜低声吐槽。
禅院甚尔啧声,“都是群不足为惧蠢货。”
“真正有话语权人在拍卖会上就可以看见。”加茂怜撩撩颊边长发,唰地收起扇子,“他们会说比那更过分话。”
“过分?”男人挑眉,两人已经走到电梯前,甚尔自然地按开门,等加茂怜先进去。
“不过分吗?”少年抬头看他,电梯门在两人面前缓缓合上。
“你果然是‘大小姐’啊,这辈子应该就没听过什重话。”禅院甚尔轻笑声,无比粗俗地打个比方,“如果刚刚那种程度叫过分,那禅院家那群东西嘴里吐出来就能称得上是狗屎。”
听见甚尔对禅院家讥讽,少年眼里隐约闪过丝黯淡色彩,他睫毛微敛,盯着浴衣上橘红色金鱼花纹。那上面金鱼鼓起眼泡张大嘴,绣线将它傻乎乎表情定格在布料上,它得始终保持这个表情,直到有天被扔进垃圾回收站,在焚烧炉中化成灰烬,看起来既可笑又可悲。
“有时候宁愿听见狗屎,都好过陷入甜言蜜语,却在下秒就被人在身后捅刀。”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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