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顾云秋突然个激灵。
他下意识往怀里掏掏,脸上阵红阵白:
救、救命!
他他他……他刚才把自己吃剩桂花糕塞给李从舟!
顾云秋飞快眨眼。
“……那阿娘吃。”
王妃有心逗他,看看小碗更皱起眉,“秋秋给阿娘吃剩东西?”
顾云秋愣,抬头见王妃眼含笑意,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寻他开心。
怎这样!
顾云秋恼,伸手扒拉回小碗、气哼哼吃个精光。
王妃摇摇头:驭人之术,选贤用能。哪个高门大户没有腌臜事?
她倒盼着顺哥只图利,但就怕他野心不止于此。
如今就已让宁心堂小厮围着他转,将来等她和宁王百年后、顾云秋继承王府,顺哥又有他爹管事背景在——
这王府还指不定谁说算呢。
王妃看着日暮夕阳:确实是,该重新给顾云秋找个人。
当他跟班,这会儿都白脸,纷纷闭上眼转过头去。
等最后两板子落下,顺哥已去半条命:上衣被汗水浸湿,裤子上渗着斑点血迹。
“你们都看着,”王妃声音不疾不徐,“往后如何行事,自己心里警醒着,府上家规、更要牢记。”
众人喏喏称是,等王妃挥挥手让他们散,几个小厮才敢上前来扶已陷入昏迷顺哥。
这些都是半大小萝卜头,却些抬手些抱腿、训练有素地将顺哥弄回门口直房里,然后又围着殷勤地烧水、换衣服、上药。
“噗——”王妃笑出声,却还故意和身边嬷嬷对视眼,拖长声道:“《礼记》有云:‘馂余不祭’,又言:‘厥明,妇盥馈,舅姑卒食,妇馂余’,怎,秋秋是要和阿娘论这个?”
“……”
这话,顾云秋真没法接。
礼记里那些规矩在他看来就是老古板而不讲道理:
凭什做菜新妇连桌都不能上,还要饿着肚子等人吃完,才能去吃别人剩下东……
……
那边发落顺哥,顾云秋这边正抱着小碗吃得起劲。
王妃进来见他进得香,忍不住凑过去弹他脑门下,佯做不满道:
“呀,秋秋吃独食哦?”
顾云秋立刻将小碗推过去,浅浅牛乳里还泡着樱桃两枚:
那阵势,仿佛顺哥才是他们主子。
王妃沉眉招来护卫,“去给二门管事递句话。”
护卫躬身听着。
“就这个儿子,”王妃声音冷,“让他别错主意。”
护卫领命去后,嬷嬷也劝句,“夫人别气坏身子,世子年少,府里这些人不过是想谋个出路,顺哥是心术不正,但害人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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