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顾云秋离开直房,他又忍不住叫来众小厮,向他们炫耀,“都瞧仔细,这可是公子亲自!拿来赏金疮药!公子待多好!”
小厮们羡慕地围在炕边,巴巴看着顺哥手中那个小瓷瓶。
“那哥,给您上药?”最殷勤个凑上去,伸出双手想去接那瓶子。
结果顺哥哼声,直将那瓶药塞进怀里,“去去去,谁许你碰?!要你收拾东西收拾完没?还有你,站那儿干什,桌子擦干净?”
小厮们喏喏应,顺哥又发号施令说他想吃果子、想喝水。
这是今年秋要发生事,但李从舟自顾不暇,只能沉默看他们离开。
○○○
“桂花糕事件”后,顾云秋躲李从舟好几日。
不止是躲,还有些臊。
重活世人心思重,总担心别人误会,以为他不安好心。想解释,又怕人根本没当回事,冒然提又显得他矫情。
车夫。
车夫带着斗笠,看不清脸,男孩递东西他也不要,“狗娃你这是做什?不用不用,你每个月才挣几个钱!”
“要、要,”男孩坚持,用力将手中包药塞给他,“以、以前都是叔照顾,现、现在裁军,叔你个人在京中不易,这个,要、要给你!”
推搡间,车夫斗笠被碰掉,露出张脸十分狼狈:眼眶乌青、侧颊带着擦伤。
男孩看见他伤,更加坚持,眼眶都红,车夫只得妥协,将男孩抱上车,又絮絮说会儿话。
最后众小厮干活干活、伺候他
而且那人是李从舟,是将来单枪匹马杀穿整个西戎王庭嗜血煞星。
他疯起来可是谁都杀,顾云秋捂住后颈:害怕。
这几天他去看过顺哥次,再看不上顺哥行径,顺哥也是陪他多年小厮。屁股开花滋味不好受,顾云秋就顺手赏他瓶金疮药。
这药是王府老医翁调,装在个白瓷长颈胆瓶中,顶上塞着个红塞子,看起来十分精致。
顺哥感恩戴德,趴在炕上保证自己绝不再犯。
他们提到西北大营裁军、提到西戎王病逝……
倒不是李从舟非要听,而是他们说话带西北口音。
那男孩还好,车夫说根本就是西北话,让他这个前世在西北待这多年人下就入耳——
裁军和老戎王病逝实际上是件事,正因为西戎式微、朝廷才想着裁剪西北大营军费,用来供给西南镇压叛军。
然而西戎王庭只是表面混乱,不消几个月就会卷土重来、打锦朝个措手不及,适时军中人手不足、粮饷无继,以至战死饿死者甚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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