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秋记得这个外侍郎,他在文皇后崩逝后,直揪着舅舅几年前上折子不放,说他是为己私欲拥兵自重,更指摘徐家都不安好心。
因此,宁王私下在家骂过他好几回,说他是无耻小人,根本不懂西北战局,表面上是护着太子,其实在固执己见地害人。
——所以顾云秋记得他。
撇撇嘴放下帘子,顾云秋舒舒服服地靠回软枕上:
看来作恶自有天收
疫病之后,又逢国丧,官牙实在无奈,只能狠心将罗池山下田庄又折半价,算算价钱是二三百两。
而顾云秋这里,上个月树苗、柴薪卖完后,刚好手头就积攒四百二十两,他便带上点心,准备去京畿西郊买下座田庄。
为防被人认出来,引起不必要麻烦,顾云秋蒙面戴斗笠,稍做番乔装——
结果那官牙耳朵并不好使,远远听他说话,没往孩童方向上想,只当他是大户人家不好抛头露面“小姐”。
听闻他们是想要买罗池山下田庄,官牙态度热络,当即就带人骑马带他们去实地看。
帐上打着厚厚补丁,还有不少老马卧在马厩里,巡逻士兵们也是垂头丧气、疲惫不堪。
皇后崩逝前,镇国将军徐振羽三次上书,直言西戎再次侵边是迟早事,却被太子党御史弹劾,说他危言耸听,想拥兵自重、图谋不轨。
如今国丧当前,徐将军自不好再说什,只能暗中生闷气。
附近几个村百姓,对此也是苦不堪言——
那些被裁换军人多数没有固定居所,再加上找不到合适事做,群人闲散在外,没多久就形成盗祸。
路过和宁坊前阙楼时,登闻鼓院前正好有人击鼓鸣冤,高声嚷嚷着说本年春闱主考官、御史台外侍郎主持科考不公。
顾云秋愣,将车帘挑开道缝,远远看眼。
伸冤似乎是群人,为首敲鼓是个穿着讲究书生。他捏着鼓槌,对围拢过来众人振振有词,说外侍郎监考舞弊、选人惟亲。
御史台侍郎官副品,分为内外两员。
内侍郎监察皇亲国戚、宫闱禁军以及京中*员,外侍郎则要对各州府外官负责并查检驻守各地武将。
报官,地方上官兵打不过这群曾经正规军;告到西北大营,徐将军被减军费、捉襟见肘,也根本无力剿匪。
将这切看在眼中,李从舟心下然,拍马返回大兴城,找间书铺借用纸笔,以他这段时间学会苗文给远在京城乌影去书信。
……
几个月后,京城。
辆低调马车驶入昌盛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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