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下意识地,顾云秋在房门打开时,转身扯过薄被盖住李从舟下|半|身。
见李从舟坐着,点心眼中露出点欣喜,“明济师傅您醒啦?”
而顾云秋挡在李从舟身前,看到在圆桌边布菜点心手长脚长,忽然开口叫他,“点心,去拿条你不常穿裤子来。”
点心“啊?”声
“穿不上。”
都太小。
顾云秋头顶冒烟,要不是顾着小和尚伤重,他就要给他拳!
有眼睛自己会看。
用不上专门重复、强调遍!
顾云秋背对着架子床,闭着眼深吸几口气,听着身后窸窸窣窣半天,忍不住轻声催问:
“……好没?”
回答他,是李从舟声轻不可闻叹息。
顾云秋疑惑回头,发现李从舟正拿着他条墨色亵裤,他穿来很是宽松裤管,拉高到李从舟膝盖往上截就卡住。
他回头时,或许是因为受伤不方便,李从舟正叉|着腿,伸手慢慢往下搓着脱裤腿,他双腿|分着,人半弓着腰,身上又没个遮拦……
衫内衬、裤子披风就股脑、落雨般哗哗埋他小半|身。
还有件似乎是顾云秋寝衣,薄薄件透着光,跟在纷纷落下衣服雨最后,用近乎是飘速度缓缓盖到他头上。
李从舟:“……”
顾云秋抛下这座“衣山”后就飞快背过身去,别着发丝耳朵尖红得像坠落在墨绸上红玛瑙,透亮透亮。
李从舟看眼,嘴角挂上点笑。
他真是闹不懂——明明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人,他在王府吃得还精细,怎李从舟哪哪都比他厉害,就连……就连……
那什也要比他厉害那多。
顾云秋搓搓脸,感觉到股由内而外大挫败。
房门正巧在此时被从外推开,点心拎着个食盒倒退进来:
“公子,厨房嬷嬷们今日歇得早,想着伙房没人,就顺便给明济师傅药也煎——”
顾云秋视线就直接对上他腿|间。
倒不是他看人偏看下|三路,只是李从舟后背伤着,凭小和尚常识他也不会挑件外衫焐着伤口,叹气原因只能出在裤子上。
“……”
顾云秋目光不受控制地停留会儿,然后愤愤瞪李从舟眼。
李从舟受着他这记眼刀,却还是垂眸实话实说:
这小纨绔。
都男,该有地方都样。
又不是没看过,臊什。
他扯下那件寝衣,俯身,从面前那堆衣服山中找合适:
顾云秋偏爱鲜亮颜色,鹅黄、茶红、云山蓝,五颜六色,搞得他很像在翻弄花孔雀尾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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