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药,分两次后倒乖乖喝完。
顶着皱成包子小脸,他硬是从糖罐子里多饶两块糖。
李从舟盘腿坐在他那张罗汉榻上,看顾云秋这样,摇摇头、闭目捻着佛珠诵经。
点心知道事情经过自然含笑,倒是萧副将多看顾云秋好几眼,不知怎他去看个药工夫,小世子就转性。
后来,顾云秋身上红疹渐退,他和李从舟才辗转从点心口中得知——
朱信礼和荣伯决断不错,云琜钱庄刚刚开业、根基不稳,不适合跟着四大元瞎掺和。
但四大元可不定愿意让他们分杯羹,钱业行会要想办法避其锋芒,更要紧,还是要走走官场路子。
商有商路子,但官商合,也不失为法。
顾云秋对朝堂政事算窍不通,可人情往来这些应付却心里门儿清:
大锦律在外是约束,但朝廷*员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因着三分情分有抹不开面子时候。
后来乱世结束,鲁府倒是将这习俗保留下来,几家大行会隔三差五都会举办唱会,卖也不止是衣服,所以改名叫唱卖会。
像报国寺圆净禅师,他有顶僧伽帽就是弟子从会上得来孝敬。
李从舟提唱卖会,是希望小纨绔打起精神。
不就吃个苦药,养好身体更要紧。
顾云秋听见唱卖会,心里却转着另外件事——
萧副将从前在老家也成过婚,有个恩爱贴心、两情缱绻妻子。
只可惜妻子生产那日,他跟着宁王外出处理桩紧急军情,紧赶慢赶回来还是晚,妻子难产、生下个男孩就撒手人寰。
那孩子胎里弱,萧副将直精
云琜钱庄在商道上根基浅,他倒不妨学学杭城任县令。
——反正钱业行会又不是庆顺堂,刘家那些人才舍不得出人出力去护着什商道呢。
去唱卖会上看看也好,说不定能淘弄到两件可意东西,拿到钱庄上存着,将来还能说不定做人情。
心里有主意,晚上喝药时,顾云秋也就没那抵触。
虽然还是怕苦,但好歹没那难伺候。
正元钱庄背后是刘家,刘家是大家族,当家主母后面还有三四房妾,每个都是儿女双全、心思颇多。
刘金财在盘盛源钱庄这件事上和他们生龃龉,之后建立行会又和自家弟弟不对付,还不知那刘银财性子如何。
被迫躺在床上这几日,顾云秋也想明白:
正元钱庄建立钱业行会,明面上说是希望京城钱业联合,致对外、共同发展,实际上也是拉帮结派、排除异己。
往后,说不定也会生出兼并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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