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点心端着粥和药上来，顾云秋又帮忙拎
两个软垫塞到他身后，方便他能不怎
费劲儿地靠坐起来。
刀伤伤在右手，右胸上又有缝合
大窟窿，顾云秋根本没打算让李从舟动手，
李从舟闭闭眼，而后点点头，声音嘶哑含混地应声“嗯。”
顾云秋皱皱眉，先吩咐点心下楼去给粥端上来，“再看看小邱煎药，要是得就
并拿过来。”
之后，除点心离开下楼脚步声，李从舟又听见阵窸窸窣窣布料摩擦声，然后他感觉顾云秋挪到床头。
不等他睁开眼，就有只手轻轻垫他脑后。
“先喝点水，”顾云秋托着他，手中多出来只小瓷盏，“你嗓子都烧干。”
顾云秋看着李从舟眉心点，不知想到什，嘿嘿乐下。
就在他要起身时候，面前李从舟却缓缓睁开眼，两人大眼瞪小眼看半晌后，李从舟先闭眼、深深叹口气——
又是女装。
顾云秋却扭身坐下来，轻轻扒拉他手指下，“有没哪里不舒服？肚子饿不饿、喝粥不？”
李从舟受伤身上沉，懒于睁眼，只收紧手虚虚圈住顾云秋手指。
从舟。
“公子来？”
点心被安排守着照顾，榻边摆着酒酿和盆凉水。
“……小和尚还没醒？”
点心摇摇头。
李从舟讶异地看他眼，张嘴将那小杯水喝下去。
是温水，不烫也不凉。
没想到还挺会照顾人？
李从舟侧目，看着提着小裙子忙忙碌碌顾云秋，心里只有句明义师兄常看话本里江湖闲话：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
不知道。
他这叠声问，简直和那日王妃模样。
“干嘛啊？”顾云秋挠挠他掌心，“又睡着啦？”
李从舟摇摇头，睁开眼睛、静静看着他。
顾云秋今日换身粉绿色交领半臂，头上扎个俏皮双鬟望仙髻，金箔剪好贴花簪入两鬓，垂下蓟粉流苏随着他动作摇晃。
“怎啦？”顾云秋脑袋又偏偏，“吃不吃？”
顾云秋走过去，伸手摸摸李从舟额头试不出温度，便附身凑近贴用自己脑门贴下李从舟。
可他忘他现在是个“小姑娘”，额心贴着花钿，碰之下，剪好花形装饰中正好掉片金箔下来，就印在李从舟眉心中。
佛说白毫相光，能照东方八千世界。
白毫相是如来三十二相之，佛经里传——世尊眉心有白色毫毛，如日中天、能发光照亮大千世界。
所以很多佛造像里，都会用宝石、白玉和水晶装点在佛祖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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