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屠却大手挥,“甭来这套!小姑娘就能随便拿错
至于当那件青白狐袄人,是永嘉坊位屠户,姓胡,素日就是个莽撞人,还干出过拎着杀猪刀追主顾两条街事儿。
性子急、脾气爆,但卖猪肉从来新鲜不掺假,客人要切什样臊子他都满足,除爱喝点小酒外,也没什特别嗜好。
屠户虽事末业,但在闾左众百姓里,却称得上是有钱。
外面胡屠还在闹着,吸引来百姓也越来越多,云秋拍拍张勇肩膀让他不要担心,然后便坦然地走出去,恭恭敬敬抱拳、给那胡屠见礼。
“你又是谁?”胡屠不客气极,“怎你们店里尽是些乳臭未干臭小子,没个能话事?!”
位客人带来件先汉犀珀陶炉,小钟自己不能评断,便带着客人去藏馆鉴。
如此,外柜上时无人,就只能由张勇守着。
死当是超过赎买期限东西,若客人逾期失约,那当铺就可全权处理当物,是发卖还是丢弃,都与原主无干。
张勇守半日,铺上时也无事,到中午时,张昭儿心疼哥哥,主动过来说要替他会儿,让他过午后到房内稍歇。
偏是张勇吃饭、休息这段时间里,行上来个头发花白老人,孟冬十月,外面天寒地冻,他就着件单衣,冻得瑟瑟发抖、拿着手里当票说要赎回件羔皮袄。
云秋也不恼,“鄙人便是店主。”
“你——?”胡屠上下将人个打量,然后撇撇嘴,“所以云琜钱庄那小姑娘是你妹子?”
云秋:“……”
这话题怎就过到那儿去。
他轻咳声,没理会胡屠问,只道歉承认错误,“确实是们店上伙计给您拿错货,实在抱歉,不过您看小姑娘都快叫您吓哭,不若您坐下来,们慢慢说?”
羔皮是羊皮种,羊皮里分大、中、小三种毛,其中小毛为上、羔皮保暖效果最佳,件卖价也就在个七八百钱。
然而这三四百钱,老人也是翻遍全身上下,甚至从破破烂烂草鞋里掏几枚带味儿铜板,才好容易凑足数量。
张昭儿翻看记档,发现小钟在上面记录当物客人是位年轻男子,可对照老人当票又无误,她摇摇头没多问,记录下来就去库里给老人拿。
钱和当票是拿回来,可张昭儿却不知为何给老人错拿那件青白狐袄,这才导致今日这位真正主人上门闹起来。
青白狐袄虽是狐皮中最末等,但价格上还是和那羊皮袄有天壤之别。个是几两银子,个是几百铜板,客人大闹也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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